陌凉听着,掰着手指粗略一数。两年半?禹寒熙若是在冰灵力一脉被屠後去的禹家,怎麽算也该有三年。细细想来,依稀记得禹寒堙是说过他曾花了许多心思,才得以亲近禹寒熙,这麽说来,那便是约有半年的时间,禹寒堙都在想尽办法尝试和禹寒熙交心。
可倒头来,禹寒熙还是对他有所保留,就像所有的事都是他一厢情愿似的,怎能不令他心寒。禹寒堙苦笑了一下道:「罢了。」
禹寒熙漠然地看了一眼禹寒堙,复将目光收回,不温不火地说了句:「还要赶路。」接着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车帘掀开的一瞬,陌凉将目光投向站於马车几步之外的禹寒堙身上,见他的脸se忽青忽白,但却依旧明白轻重缓急,静静站了半晌,旋即调转步伐跟在禹寒熙之後,一跃而上,默不作声地拉起缰绳继续驾车。帘子覆上後,陌凉便将视线落回禹寒熙身上,而禹寒熙似乎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冷若冰霜难以亲近的样子。
无怪乎,禹寒堙就算是生气也只能憋着闷吞回去,想吵一架也吵不起来。
陌凉劝道:「寒堙他b别人聪明,也愿意理解你,肯定能帮上你的,你别总是拒绝他。」
禹寒熙没有答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陌凉在心里掂量几许,想着或许等到了瀀郡,两人间的气氛趋缓後,她再好好地劝一劝禹寒熙。有很多事,禹寒熙也不曾和她说起,其实她和禹寒堙是一样的心思,只要禹寒熙愿意倾诉,她就一定会帮忙到底。
毕竟禹寒熙於她有恩,自小陌无殇便教导她应当有恩必偿,有仇必报。陌凉先前是和禹寒熙说过的,只要他需要帮忙,她必尽所能,绝不推辞,还说了不论禹寒熙如何,她都会维护他,绝不食言。
现在想来,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确实是草率了。
这些话的前提,都是她必须得知道禹寒熙想做什麽,才能知道该从何帮起,又如何维护。离开煦都这一路,除了知晓禹寒熙对她的心意,两人关系有所进展之外,其他原来疑虑的事情,仍是丝毫没有头绪,甚至她根本都差点忘了要去探究。
陌凉暗暗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谈起儿nv情长,正经事都给忘了。等到了瀀郡,她可不能再忘记,毕竟同样身为灵尊,她也该有所承担。
三人接着赶路,纵使路上有些耽搁,但最後仍赶在宵禁前一刻进到了瀀郡城。瀀郡城地界狭长,幸而禹家宅邸座落於都城边界不远,是以三人到抵瀀郡城不久後,不稍片刻路程便也到了禹宅。
禹宅大门前,一家仆正在门前探头探脑地瞧,看见远处一辆马车靠近,家仆定定眯眼细瞧,认出了马车前的禹寒堙,旋而崭露出笑颜,回头朝着门内挥手招来其他守夜的家仆一起在大门前等候。
马车停下,早先在门口顾盼的家仆笑着迎上前作揖道:「五少爷。」
等门的家仆名唤靳蓝。禹寒堙认出了他,一跃下了马车,和善地笑道:「阿蓝,怎的这麽晚了还在大门口张望吹风,夜深风露重的,实在不必要专程在此等候的,当心着凉。」
靳蓝笑盈盈地道:「哪儿的话。家主吩咐了,务必等到五少爷和小少爷平安归府。许久未见,大家伙也甚是想念五少爷和小少爷,就等这一会算得上什麽呢!总不能叫五少爷和小少爷回府无人接应吧。」一边说着,靳蓝一边俐落地将马车後的行李卸下,低声朝着其他几个家仆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先拎了行李进去。
禹寒熙这时也下了马车,怀里抱着熟睡的陌凉。靳蓝瞧见这一幕,先是一愣,旋即一脸了然貌地笑道:「一路舟车劳顿,小少夫人这是累坏了吧?」
禹寒堙闻言回过头,正好和禹寒熙四目相对,登时想起二人在路上那会的不愉快,心里不免还是有些介怀,遂双双撇开目光。
没有回答靳蓝的话,禹寒熙自顾自地抱着陌凉朝门走去。靳蓝像是习惯了,也不介意热脸贴冷pgu,朝着禹寒熙的背影说了一句:「小少夫人的房间和小少爷同一个院落,小的已经请人收拾乾净了。」接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赶在禹寒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前,又喊了一句:「小少爷的房间小的们不敢擅进,还没打扫呢!小少爷若需要帮忙,记得随时喊小的!」
禹寒堙缓步走到靳蓝身边,点了点头道:「劳烦你了。」
靳蓝搔了搔头,嘿嘿地笑道:「不烦的,都是小的份内应该做的,五少爷也赶紧进屋吧。」
连着两日赶路,陌凉确实累坏了,撑着jg神好一段路,最後还是不敌睡意侵袭。方才禹寒熙喊了她几声,她都困得睁不开眼,只是迷迷糊糊地哼唧,禹寒熙见喊她不醒,这才只得抱着她下马车。
走到居住的院落後,禹寒熙脚下一顿,环顾院落半晌,才向着其中一间居室走去。院落内,算上禹寒熙自己的那间,一共有三间居室。靳蓝刚刚并未说是收拾出了哪一间,撇除禹寒熙自己那间,也只能从余下的两间里猜一间。
双手抱着陌凉,禹寒熙只能抬脚抵在门上,以略不端庄的姿势将拉门向一侧推开,又为了不惊扰怀中熟睡的人儿,他的动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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