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正色道:“所以,我们要先把士人集团和世家高门先给分离开来,很多底层士人,象当年你我这样的,他们有些文化,也有士籍,但并不掌握基层的土地,人力,甚至过得很穷困。这些人有改变现状的欲望,也有一定的文化,如果通过吏校的学习,有了实际治理的才能,那我们就可以把一些由国家掌控的土地,交给他们为吏来管理。”
“而负责这些土地,村镇的保卫的,就可以从退伍还乡的老兵中来选择,他们有战斗经验,有军队经历,如果给一定的政策,让他们可以在这些地方,分到足够的土地,能安家落户,那就可以让这些人进朝廷的编制,比如捕头,巡长,丘魁之类的,让他们组织本地的丁壮后生,加以训练,然后轮流作为保安集团的人,负责这些地方的治安工作,从协助吏员们征丁收税,到缉捕盗匪,日常巡逻,都可以把以前由衙役捕快们做的事,交给这种新的保安集团来做。”
刘穆之连连点头:“这样一来,可以罢免这些地方的力役,民众也会高兴,而且,按你刚才的提法,在保安集团当职的时候,不仅不用交税,还会由朝廷发放俸禄和饷钱之类的,对吧。”
刘裕笑了起来:“是啊,以前我当里正的时候,平时最头疼的事,就是要去各家各户抽丁,让大家去服役。又不是打仗灭胡,尽做些站岗放哨,甚至帮着官员们跑腿采办的事,要不就是修路挖河,运石筑城,象有些黑心的官员,专门挑在农忙甚至是收获的时候安排抽丁之事,摆明了就是想要逼得百姓乡亲们出钱贿赂他们,免除这些役事。”
刘穆之笑道:“你当年之所以长年只是一个里正,升不上去,就是因为你不强迫乡亲们去交钱免役,你看,刘毅就比你混得好得多,每年抽丁收税都是各乡第一,所以他当了州中从事,而你一直只是个里正。”
刘裕摇了摇头:“刘毅也没有为难乡亲们,他是庇护了不少来历不明的江洋大盗,绿林好汉,让这些人去充当力役,加上他有钱,上下打点,经常可以把这个服役之事给对付过去,所以他在乡里的名望很高,认他当大哥,愿意追随他的人也不少。不过,刘毅的那些个黑道勾当,往往也不在京口做,用他的话来说,他不祸害乡亲们,还是有底线的。”
刘穆之淡然道:“所以,自古以来,哪怕你们当吏的时候,这种征丁服役之事,是最麻烦的,但你觉得,以你这种把抽丁服役的制度,改为由保安集团来负责,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了?”
刘裕正色道:“我也一直在想这方面的问题,其实这也并不新鲜,治国先治吏,秦汉之所以强大,就在于吏员,三老是由退伍回家的老兵来担任,以他们为核心,组织乡土民兵,继而成为州郡兵马,如果有大战,可以随时从这州郡兵马中征兵形成大军。”
“但这套体制,需要严格的军功爵执行,无法给爵的,就要在战争中得到足够的好处,比如象这次这样打完分国库。所以,一旦上层腐败堕落,或者是战争中得不到好处,这套体制就会出大麻烦。或者说,要是不打仗,长期和平,也会难以为继。”
“只有教育产业化,才能培训出世家之外的吏员,只有保安商业化,才能解决这人力资源和意愿的问题,也才能真正地摆脱豪强地主,世家大族对基层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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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穆之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个商业化,就是把国家要承担的治安,巡逻,缉捕的任务,完全交给这种保安集团,这真的可以吗?你如何来保证,这种保安集团的负责人不会起异心,甚至想要拥兵作乱呢?”
刘裕淡然道:“这就跟带兵的大将一样,如果兵为将有,一直让他,甚至让他的子孙世代为将,那肯定会出问题,其实现在的这种搞法,名为抽丁服役,为国效力,但实际上已经完全被这些地方豪强控制了,而且他们控制基层,架空国家,这已经不仅是有异心,而且更是实际这样做了,你说大晋的皇帝,这样给架空了上百年,就连我们现在北伐,也要看世家大族的脸色行事,这应该吗?”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但起码世家大族,地方豪强们还是承认大晋皇帝这个共主的,你这样搞安保集团,把所有基层,还有城中的治安交给这些人来办理,那不等于就是换了一帮人来控制基层了嘛。”
刘裕摇了摇头:“不一样的,因为这种保安集团,并不是按爵位那种世袭或者是代降,我们可以随时通过更改其首领的方式,来避免这种割据一方,尾大不掉的情况。就象那些基层吏一样,不让他们长期地呆在一个地方,让本地的百姓全都听命于他们。”
刘穆之的眉头微微一皱:“那按你这样的搞法,就得让这些吏员们几年一轮换,到别的地方上任,难道你就不考虑他们的家业问题吗?”
刘裕微微一笑:“我有一计,可解这个问题,而且是完美解决。”
刘穆之的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有什么好办法,快说。”
刘裕正色道:“你说我们为何可以天南海北地到处跑,长年不在家中呢?”
刘穆之马上明白了过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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