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羞涩的一面被沈明书抓住了,她看着美人,提议道:陛下,不如留下?
留下?李珵呆了一瞬,朕留下她做什么?皇后本来就生气,再留下此人,岂不是要变天。
自己还能进入中宫吗?
沈明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主上,默默无言,朝政上一点就通,怎地到了情事上开始愚笨而不自知。
罢了,自己来做。
皇帝将人遣散,自己迅速跑了,明显是不想沾染此事。沈明书偏偏不想如愿,招来小内侍,耳语几句,小内侍睁大了眼睛。
不要怕,出事后我负责。沈明书说完后,还将自己的随身玉佩递给对方,去办。
小内侍拿着玉佩,匆匆跑到中宫,找到人一顿说,气得般若叉腰骂人。
转头就告诉皇后。
殿下,江南给陛下送了美人。
她就十五岁。
殿下,她就十五岁啊,比陛下还小呢。
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了。般若继续给皇后出主意:殿下,您去服软好不好?
沈怀殷低头喂雪貂吃东西,对般若的话充耳不闻,般若急得团团转,连说三遍后,她才抬头:多大?
般若:十五岁。
沈怀殷颔首:是很小。自己都二十三岁了,小了八岁呢。
小皇帝移情别恋也是好事。她这么想着,抱起雪貂回殿去休息了。
眼看着皇后无动于衷,般若恨恨地跺脚,主子不急,她都要急死了,怎么还可以这么平静呢?
沈怀殷回殿后,推开窗户,想起一事,春寒料峭,再过些时日,李珵的旧疾就要犯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一年来,腿伤好了许多,观主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不知李珵的旧疾会不会与她一样呢。
李珵的性子太倔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沈怀殷伸手抚摸着雪貂的肚子,戳了戳:她怎么就不听话呢。你如果不听话,我也不要你了。
戳了两下,雪貂歪在了皇后的膝盖上,分明是怕痒。
逗弄两下后,沈怀殷将它抛开,这样被困的日子看似宁静,但她知道,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只是不知李珵何时罢休。
若她喜欢那位姑娘,是不是机会放自己离开?
沈怀殷惋惜,盼望着李珵可以移情别恋,毕竟谁不喜欢年少小的姑娘呢,人都有爱美之心,小姑娘那么小,肯定会招人喜欢的。
她的祝祷,并无用处,李珵将人送走不说,还降旨罚了那人,心思都用在歪路上,多办正事不好吗?
李珵下旨后,神清气爽,顿觉舒服多了。
一场春雨后,皇后病了。
李珵不知此事,沈怀殷喜欢春雨,坐在廊下赏雨,细雨带着冬末的寒气,当天晚上便病了。
但她没有声张,照常用了晚膳,还陪着满殿小动物玩了会儿,亥时左右撑不住了,头重脚轻,不得不上榻就寝。
沈怀殷自幼身子不错,入宫后被先帝折腾一通,药水符水喝了许多,又饱受惊吓的折磨,身子慢慢地变差。
但她早就忘了这些,不知自己的身子这么差,淋些雨就会病。
隔日醒来,她不想动弹,但她知道自己若不榻,肯定会招来皇帝,所以她忍着不适还是照常更衣洗漱。
勉强用了两口早膳后,她便靠着软榻,浑身无力,唯独雪貂靠着她,爬上爬下,不时叫两声。
熬到黄昏,雪貂也不和她玩了,在她五步远的地砖上蹲着,远远遥看。
你可真聪明。沈怀殷不得不夸赞雪貂一句,知晓她发烧就跑开了。
知道她有危险,就远远地跑开,这样的小玩意儿养不熟的。沈怀殷勉强笑了一通,糊里糊涂地在想,若是李珵也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知道有危险,赶紧避开。
明日,李珵肯定会过来的。沈怀殷知晓自己瞒不住了,她着实没有胃口,晚膳实在吃不下。
般若劝说两句,又见她面色红艳,下意识去碰了碰她的额头,触手发烫,您发热了。
嗯,有些头晕,我先睡会。
沈怀殷自己站起来,坚持走回榻上,衣衫还没脱,便倒了下去。
昏睡前,她在想,见到李珵时该怎么劝说她废后呢?
我想恢复记忆。
沈怀殷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果然见到李珵在床榻前晃悠,那抹红色红得明艳动人。她再度闭上眼睛,装作未醒。
浑身发烧,烧得头嘴皮发干,喉间干渴,她想喝水,但又不想见李珵。
李珵便是那种喜欢顺着杆子爬的人。
若是对她不理不睬,她不敢上前,但凡得了一个眼神,一个笑脸,她就会厚着脸皮凑过来。
须臾后,李珵转身,见人未醒,俯身去摸摸皇后的额头,还是有些烧。
陛下,殿下的体质弱,不同于常人,好生休养,臣观其脉象,忧思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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