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景一物,一草一木,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整个御花园宛若仙境。
路过曲水流觞亭,穿过芳菲竹林,顺着引胜溪一路前行,最终才在揽月阁前停下。
揽月阁位于假山之上,仿佛是从假山中忽然生长出来的楼阁,与假山非常自然融为一体,阮含璋下了轿子,还有些茫然。
“这如何上去?”
小柳公公难得笑了一下:“娘娘,这边请。”
从假山巷道里穿行来到揽月阁下,阮含璋不由惊叹:“真是神乎其神。”
上了二楼,绕过屏风,抬眸就看到景华琰坐在窗口前,正在品茗。
殿阁中布置文雅精巧,没有摆放过多古董造景,反而能让人静心观赏窗外风景,体会和风细雨。
阮含璋在屏风一侧福了福:“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景华琰适才回过头,对阮含璋浅浅一笑:“爱妃,来,这边坐。”
阮含璋便上前几步,坐在了他对面。
这一坐下,才发现窗外景色宜人,刚绽放的腊梅挂在枝头,嫩黄轻盈,好似随时都要振翅而非的蝴蝶。
清新的幽香随着风吹送入揽月阁,沁人心脾。
“这里景色真好。”
阮含璋笑着说:“这还是妾的第一次来御花园,多谢陛下给妾这个机会。”
边上梁三泰上来奉茶,又给端上来两碟阮含璋爱吃的豌豆糕和芸豆卷,才退了下去。
一时间,揽月阁只帝妃两人。
“为什么不来?”
景华琰问她。
阮含璋眨眨眼睛:“舍不得自己先来,自然要等陛下召唤,妾再陪陛下而来。”
这话说得轻巧又动听,可谓是卖力拍马屁,景华琰却一点都不觉得厌烦。
因为阮含璋态度轻松,似乎只是开玩笑而已。
“撒谎。”
景华琰挑眉浅笑,嘴里说着撒谎,却没有训斥的意思。
阮含璋端起茶盏,对着景华琰一敬:“谢陛下赐妾这美景。”
“每年春日,都是腊梅盛开时,不过日子很短暂,”景华琰也端起茶盏,同她碰杯,“往往一场风雨,就能雨打花落,再也不见满枝嫩黄。”
阮含璋一直看着窗外美景,忽然说:“无妨,只要树干还在,来年依旧能花开满枝,有耐心就一定能等到春日再来。”
一阵风忽然送入窗棱,幽香阵阵。
景华琰深深看她一眼,道:“阮宝林好耐心。”
阮含璋正待说话,就听到很轻的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梁三泰重新来到景华琰身边:“陛下,宝林娘娘,贵妃娘娘、德妃娘娘、梅昭仪娘娘和慕容婕妤娘娘结伴游园,这会正在引胜溪左近。”
景华琰点头,看向阮含璋:“爱妃,可要一起游玩?”
这话要是别的妃嫔,还真不好回答。
但阮含璋却直接起身,行过福礼才道:“春光正好,自要游园赏景。”
她说着,得意笑了起来。
“再说,妾是被陛下亲自请来,自不同寻常。”
做宠妃,就是要有宠妃的骄傲。
景华琰也直接起身,大笑一声道:“你不怕她们背后针对你?”
这话说的,梁三泰都冒冷汗了。
阮含璋上前半步,很亲昵挽住景华琰的胳膊,娇嗔地道:“那又如何?”
“只要陛下心里有我,我就什么都不怕,”阮含璋说,“陛下,我会一直在陛下心中的,可对?”
景华琰垂眸看她,见她脸颊绯红,眼尾飞扬,娇俏又得意。
犹如傲慢的狸奴,用那软绵绵的小爪子踩在胸膛上,轻轻地“喵”一声。
谁会不心软呢?
景华琰笑着叹气:“你啊。”
他没有回答阮含璋的问题。
阮含璋心中骂他是半句承诺都不肯给的老狐狸,面上却笑颜如花,一直陪着景华琰踏出假山巷道,才松开了手。
“不是不怕吗?”景华琰佯装惊讶。
他今日似乎很悠闲,还有闲心逗弄阮含璋开心。
阮含璋仰起脸对他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道理妾还是懂的。”
帝妃二人一路穿过梅林,往引胜溪行去。
景华琰今日穿竹青圆领大袖衫,配白玉腰带和白玉冠,整个人看上去清俊潇洒,端是翩翩佳公子。
而阮含璋则明媚动人,两人并肩前行,当真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梁三泰在后面跟着,看这里两人的背影,竟是想到了姚相之前夸赞的那一句。
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
“过几日阮爱卿及夫人就要入宫了,你若有什么打算,只管让宫人去知会御膳房便是。”
阮含璋刚升为宝林,又逢阮忠良四十整寿,陛下口谕恩赐入宫合家团聚,当真是荣宠之极。
不过她毕竟还不是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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