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
孟希耳边立即清静。
但孟令韬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母亲当时, 难道也被这样下药迷晕送到别人床榻之上吗?
太可怕了。
孟令韬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所以母亲的遭遇,只可能是他父亲孟祥森一手造成的。
他嘴上羞辱孟希,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子承父业”。
这些肮脏生意,究竟是从何时开启的呢?
说来也奇怪, 他的听觉忽而恢复了些, 等这些人走后,力量似乎也汇入体内。
孟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也只稍稍挪动手指。
怎么办。
还是起不来。
他使劲吐出来的呼吸,都滚烫无比,烧灼着同样在隐隐发热的内臂肌肤。
脑袋里联想到那个朱总的脸,孟希腹中翻江倒海,只有剧烈反抗的念头。
可惜身体不听使唤, 软趴趴的肌肉根本无法使力。
傅文州……
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片刻,门又被人用房卡刷开。
孟希听到对方慢腾腾甚至有些蹒跚的脚步。
“美人儿, 哥哥来疼你咯, 嘿嘿!”
那朱老板浑身酒气,喝得走路都成了二人转步伐。
孟希把头缓缓侧过来,撑开眼皮瞪着来人。
然而他眸子里尽是不正常的生理泪水,泛着水光, 没有丝毫威慑力。
朱总反倒被他这一眼弄得愈发躁动:
“诶呦,宝贝, 别急啊, 哥哥去趟厕所,马上就来。”
中年男人满脸急色,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
孟希忍耐不住地瑟瑟发抖,倾尽所有力量, 翻过身,嘭的一声重重落地。
肌肉尚在麻痹之中,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楚,极力抬头,看向沙发旁的木头架子,上面摆着红酒与高脚杯。
孟希推了一把,没能撼动,便攀着桌子腿堪堪撑起身,然后猛地栽倒,一胳膊将架子和酒瓶挥舞在地。
哗啦一声,地上立马堆满了玻璃碎片。
孟希脱力,跪倒在碎渣上,伸手摸到一大块玻璃刃,握在掌心。
剧痛从指腹传来。
孟希抖动不止,头皮发麻,身上过电一般,似乎稍稍恢复了力气。
朱老板听到声响,裤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看到他浑身沾血的样子,惊得酒立即醒了大半。
孟希滚在红酒和血液之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模模糊糊盯着几条身体轮廓,抬起手,玻璃尖端对准他。
“诶呦,没看出来啊,你还喜欢点刺激的?”朱老板清醒过来后,又是一阵淫笑:“唉,要是年轻几岁,哥哥肯定陪你玩个爽,可惜现在年龄大了,没法陪你闹,咱们到床上去,哥哥很怜香惜玉的。快来,听话哦,把玻璃放下,多危险呐。”
孟希一动不动,定定地向前望。
“你、敢、碰我……有人决饶不了你。”
酒吧灯光五彩斑斓,阮星辰坐立难安,见楚逸喝得几乎不省人事,终于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给孟希发消息、打电话,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心中惴惴不安。
“恩恩,你在干嘛呢?”
楚逸从背后搂住他。
阮星辰没顾得上挣扎,扭头着急地对他说:
“你能不能帮我件事?”
“当然,恩恩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楚逸从后背环住他的腰,埋进他颈窝里,深深嗅一口。
阮星辰拉着他,到酒店大厅休息区,这里要安静得多。
“喂?孟总,那个什么朱老板呢?”
楚逸整个身子趴在阮星辰胸口,手机也由阮星辰拿着。
“你胆子还真大啊,孟希是傅文州的人,你想死么?”
“艹,妈的,敢挂我电话。”
楚逸骂了句脏话,抢过手机往地上一摔,把头搁在阮星辰膝盖,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两口:
“老婆,我们上楼睡觉吧,我头好痛。”
“这怎么能行。”
阮星辰心乱如麻,把他人拽起来。
孟希落进那个猥琐中年男手中,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们必须得去找到他,你知道那个朱总住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好像跟我一层吧。”小楚总没什么耐心,又往阮星辰肩膀上蹭:“恩恩,你身上味道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求求你,楚……楚逸,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恩恩,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别离开我。”
楚逸被他连哄带骗地带上了楼。
一整层的高级套间,找个人有如大海捞针。
“你从这边找,我去那边问问打扫的阿姨。”
“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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