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犹如缺损的烂牙在狞笑。“弗罗多!”巫师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把他从幻象中惊醒过来。弗罗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又握住了脖间的项链,掌心死死的攥着一个冰冷的圆圆的东西。“我……我没事。”弗罗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及身上冷汗淋淋。然而甘道夫与阿拉贡眼中的担忧与不安却更浓了。“来不及了。”阿拉贡低声道:“他们感应到弗罗多正在离开汤姆·邦巴迪尔的保护,来找他了。”“我们不能停留。”甘道夫说:“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抵达布理,那里起码比野外安全多了!”阿拉贡咬着牙,看着四名紧张无比的霍比特人,狠狠的点了点头。他督促四名霍比特人赶紧动身。
但皮平还在那念念叨叨、不分轻重的说着要吃饭之类的,结果被巫师与阿拉贡同时狠狠的责骂了几句。甘道夫鼓励弗罗多再坚持一会,等到了人类城镇再休息。于是弗罗多只能振奋心情,重新上路。只有梅里小声的安慰了皮平几句:“你还不明白吗?弗罗多他们可不是单单只是远行那么简单,山姆一句愚蠢的喊话让我们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不然你以为甘道夫他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山姆脸色涨红,可又不知说什么好。皮平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所有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越过远处几座山岗的山肩,走下它们长长的山坡,再爬上它们平缓的山侧。一路上弗罗多注意到,这片土地与山岗都没有树,也不见任何水流:谷地长满青草和富有弹性的草皮,上岗青冢林立,四周一片寂静,惟有气流拂过大地边缘的微响,以及高处陌生鸟儿的孤独鸣叫。他们走啊走啊,走到太阳高悬、走到夕阳西下。终于,他们几乎就要走出这片令人不安的山岗了。这时,一块石碑出现在弗罗多他们面前,它高高耸立在头顶的太阳底下,像一块界碑,又像一根监护的手指,或者更像个警告。巫师看到石碑,立即喊了停下。“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在靠近。”甘道夫神情严肃且紧张的抽出了腰间的格拉姆德凛,握在手中,左手的法杖时刻准备着。“阿拉贡,小心!”阿拉贡立即利剑出鞘,原本有点佝偻的腰瞬间笔直如松,灰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道路。此时西垂的太阳呈现出一种苍白淡薄的黄色,那块竖立的石碑在阳光下投下一道朝东延伸的黯淡阴影,笼罩着他们。一股不详的雾气伴随着一阵阴冷的山风,悄无声息的从无到有的迅速布满了山涧与高岗。透过雾气,某种阴冷与恐怖的气息正在空气中蔓延,空气寒意深重,周围一片死寂。“别走散,所有人牵着手。”巫师厉声道,法杖上的宝石发出了亮眼的白光,却无法彻底的驱散那团迷雾。紧接着,他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山姆他们紧张极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甘道夫?”弗罗多却突然觉得脑袋沉重无比,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变得滚烫无比,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与心间不停的回荡着,仿佛在说:你走入死地,只为送来我的戒指。“是古冢尸妖!”当先的阿拉贡瞳孔一缩,挥剑挡住了一把由白色烟雾笼罩着的死者之刃!“还有纳兹古尔!”巫师猛地睁开眼睛,他能感应到,有东西正在飞速的向此地赶来,恐怖的嘶吼正此起彼伏。“快走!”甘道夫挥动他的手杖,声如洪钟,一杖把一头此前我们在卡恩督姆曾见过的尸妖锤翻在地,右手的格拉姆德凛一剑把另一头尸妖恶心的脑袋给削了下来。“向山上跑,星光会刺破迷雾。”弗罗多却几乎无法再挪开脚步,因为那个邪恶的声音几乎攥住了他的心,脖子上的戒指变得又重又沉,还灼烧着他的肌肤。“我等你好久了!”一个深沉又冰冷的声音说,仿佛发自地底,“我的戒指,霍比特人,把我的戒指还来!”“不!”弗罗多尖叫一声,仿佛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形朝他俯下身来,映衬着星光像个影子。他觉得自己见到了两只冰冷异常的眼睛,燃着一种好似发自遥远之处的微光。他惊恐的跌倒在地,手脚一片冰冷。“弗罗多!”山姆惊叫出声。“别想得逞!索伦!”甘道夫手指上的火之戒纳雅亮起了璀璨的光芒,把浓郁的迷雾给驱散了大半,山姆他们这才看到倒在冰冷的地上卷缩成一团的弗罗多。“快跑,你们这群蠢货!”巫师手杖的宝石发出一道霹雳,把第三头尸妖给彻底摧毁,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其间。但甘道夫的表情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下一瞬间。“灰胡子老货!”一匹黑色的大马骤然从迷雾跳了出来,一名身披黑色斗篷,手脚着甲,脸部的位置一片空洞的可怕骑士挥动手中黑色的魔窟古剑,凶猛的一剑劈向甘道夫。皮平与梅里痛苦的捂住耳朵,“弗罗多!”山姆挣扎着,想要去扶他的少爷。一边是恐惧的怪物,一边是朋友。犹豫了一下,皮平与梅里尖叫一声,强忍着恐惧与痛苦,冲过去,扶起地上的弗罗多,转身就往山上跑。这时,第二名黑骑士从迷雾中冲了出来,手中的魔窟古剑如同毒蛇般的刺向了弗罗多的后心。“想都别想!”阿拉贡一剑削断第一头尸妖硬逾精钢的脖子,顺势甩出了当年阿拉松从安努米那斯中找到的那把阿尔诺王室之剑。第二名黑骑士只能回身,用手中的魔窟古剑磕飞了阿拉贡甩出的长剑。叮。如同秋水般的剑身插在地面上,不停的轻鸣着。这时,第三名黑骑士带着腥臭的恶风,自迷雾中冲了出来,一剑劈向了阿拉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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