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贵族、将军、士兵,人类和精灵的争斗,这些确实是令人倒胃口和厌烦的事情。”大主教耐心的听完了尹斯拉恩的怨言,然后才开口说话了,“但关于位居光界和湮灭的存在,我们不该过多妄言,尹斯拉恩。”老米多兰斯说。“只是为了你好。”红卫人动了动嘴巴,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那些令普通人不安的言论。他有些心乱的握住了酒杯的底部,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闭口不言。“尹斯拉恩,在赛洛迪尔,湮灭之门被打开了。”大主教的话令尹斯拉恩不禁眼皮一跳,原本就挺拔的身躯此刻已经差不多和一柄标枪一样了,布满老茧的右手动了动,总感觉他会突然从哪里摸出一把利刃似的。老米多兰斯知道,那是眼前这名年富力强、板正严肃的战士的多年生死厮杀后锻炼出来的条件反射,大主教看着红卫人那双冷厉的绿色眼眸,彷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这让他的心不由的一软。“有证据表明,我们的敌人正在谋划着什么,不,我不会谈论敌人是谁,但仁慈之主知道,他们是谁。”尹斯拉恩立即哼了一声,神情有些危险。老米多兰斯强迫自己不去细究自己这名视若己出的孩子那危险的念头,继续说道:“……赛洛迪尔离我们不远,但也不近,那里的事情有皇帝和圣殿的人处理。”老米多兰斯几乎是背对着壁炉,但尹斯拉恩还是从大主教那苍老的面容上看到了忧心忡忡的样子:虽然他的头发被打理得很好,左边那缕充满了诺德风情的发辫尾端甚至还用银环箍住了,但那如雪般的发色,和额头、脖颈、以及裸露在外的手脚上的松垮皮肤无不在说明,眼前的老人虽然也深受斯丹达尔的宠爱,但他依旧只是一名诺德人,岁月在他身上可不曾停留哪怕一秒。不过,斯丹达尔的护符挂在大主教的胸口,上面的宝石发出了柔和的光,证明仁慈与公正之主的目光确实投注在眼前老者身上。“天际各地都在发生动荡,尹斯拉恩。”大主教说:“有些只是乡下人在喝多了蜜酒后的胡言乱语,等他们冷静下来,倒也不会有什么;但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汇聚,如同潜藏在火山之下的熔浆,尹斯拉恩,如果我们不能及时的发现并扑灭它们,等待我们的将是永恒的黑夜。”尹斯拉恩捏紧了酒杯,毫不犹豫的把几乎没动的来自赛洛迪尔南部的葡萄酒一口喝光,冷冷的说:“那正好,我的机弩和战锤早已饥渴难耐,就尽管让它们来吧。”“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也许这次你是对的。”大主教叹了口气,“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尹斯拉恩!”老者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是的,大主教。”红卫人站了起来。“去找杜兰和其他人,”大主教说,“然后向瑞驰地区进发,也许你会发现更多不详的预兆。但记住,光明与你同在。”尹斯拉恩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重重的敲了敲胸膛,冰冷的锁子甲被他敲得哗哗的响。看着红卫人离去的身影,米多兰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大主教便重新思考起来,他叫来守卫,继续向其他人发布命令。尹斯拉恩先是急匆匆的走出主教塔,等到他呼吸到天际那与落锤灼热的天气彷佛极与极的冰冷的寒风,火热的心终于冷却稍许。他向守卫在主教塔门口的守卫点了点头,稍稍辨认方向,向祈祷室前进。卡卡。虽然有杂役与其他守卫清理,但天空中的雪花依然延绵不绝的落下,堆积在石板地面上,红卫人套着铁甲的冰冷靴子踩在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此时,天空中原本被乌云遮蔽了的双月马瑟尔和瑟坤达也适时跳了出来,圣洁的光再度洒落人间,配合漫天的星光,尹斯拉恩彷佛回到了天际的野外。尹斯拉恩不禁驻足了片刻,然后才迈开脚步继续前行。祈祷室距离主教塔不算太远,尹斯拉恩很快便来到了这座供奉着正义、怜悯和仁慈之主圣器的大厅。推开厚厚的木门,里面喃喃的祈祷声经过特别构建的石质墙壁,更是直击耳蜗,结合周围那庄严肃穆的气氛,与亮如白昼的烛火,让人置身于传言中的光界一般。当然,这只是信徒和一部分学者的说法,实际上,凡人无法理解、窥觑原灵(et≈039;ada),包括我们往日里所熟知的创世圣灵和被精灵们称之为‘不是我们祖先’的迪德拉大君,都是人类甚至精灵为了更方便他们理解这些伟大所做出的推论甚至臆想,但圣灵和湮灭中的存在却从未对人类和精灵们的这些‘定义’给予过正面的回应。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奈恩,俯视着人类(精灵)。冷冽的寒风惊动了很多人,值守的修士甚至向红卫人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尹斯拉恩胡乱的点了点头,在人群中寻找起来。“杜兰。”红卫人眼睛一亮,走向某人。杜兰和尹斯拉恩什么时候认识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但不可否认,两人的关系一直非常亲密,平日里出任务时,他们也总会被分到一起。正低着头认真祈祷的杜兰·赛弗抬起头,露出了一个苦笑,“尹斯拉恩,你不该在这里大呼小叫,大家都在虔诚的祈祷,你这样太失礼了。”尹斯拉恩却说:“好了,让怜悯留在仁慈之主的厅堂里,现在我们该去实现正义了。”有着一头茂盛金发,身躯高大,眉目和善中带着一丝坚毅的诺德人惊讶的眨了眨湖水般幽蓝的眼睛,合十的双手垂了下来。“你是说?”“大主教有令。”红卫人含湖的说了一句。但他相信,眼前的这名好友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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