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泉接过信封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睿王世子亲启”,便随口问了一句,“不知你家郎主贵姓?”
&esp;&esp;“我家郎主姓融,与贵府世子并不相识,不过,他是受阮家二娘子所托给世子传书的。”
&esp;&esp;“阮二娘子?”明泉眉心轻蹙了下,“午晌世子妃才寄来一封,怎么阮二娘子也来了一封?”
&esp;&esp;那人也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郎主是这么说的,二娘子说事态紧急,还请世子速速阅信。”
&esp;&esp;到底发生了何事,连妻妹阮二娘子也修书送了过来?
&esp;&esp;一想到方才世子面色惨白的样子,便知道信上所书的,并非什么好事。
&esp;&esp;明泉沉吟了下,对那人说道:“我这会刚要出门办事,信交给我,晚些回来我自会呈给世子。”
&esp;&esp;那人颔首道:“有劳。”
&esp;&esp;说完便重新上马,勒转马头,催马离去。
&esp;&esp;明泉望着手中的信,一时陷入沉思。
&esp;&esp;世子久疾刚犯,经不起再刺激,要不……缓些时候再给?
&esp;&esp;不管怎样,世子交代的差事才要紧,他将信件塞入袖笼里,便匆匆往蒋府赶去。
&esp;&esp;夜里,明泉替世子整理行囊,才记起这桩事来,抬眸见他还在书案前提笔书写,面容也还算冷静,踌躇了下,才掏出信件递了上来,“对了,世子,刚才出门的时候,有个青源来的人,送了这封信来,他说他家郎主姓融。”
&esp;&esp;“姓融?”鹤辞接过信封,眸光扫了一眼,见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的,简直跟刚学字的孩童没什么两样,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我在青源并无……”
&esp;&esp;话还没说完,明泉就接口道:“是阮二娘子托这姓融的送来的。”
&esp;&esp;“阮……音?”
&esp;&esp;他只知道妻妹在山上修道,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她修书给他又有何缘故?
&esp;&esp;联想到妤娘的和离书,他心里已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esp;&esp;当他颤着手想拆开信封时,却发现信封上的蜡印,是一枝木樨花。
&esp;&esp;一股难以言喻的之感从心头浮起,妤娘最爱的也正是木樨花。
&esp;&esp;凝顿片刻,他终于拆了信。
&esp;&esp;一目十行地阅完信中的内容,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esp;&esp;明泉觑着他的脸色,见他还
&esp;&esp;算镇定,这才试探道:“世子,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esp;&esp;鹤辞将信纸重新折叠起来,声音还算和缓,眸心却渐渐凝上薄霜,“无事,东西都收拾如何了?”
&esp;&esp;“带了三套袍子、一件……”
&esp;&esp;“等等,”鹤辞竖掌打断了他,“都不用带了,明日我一早动身,明晚回来应当还来得及。”
&esp;&esp;明泉怔了怔,“阮家祖母不是骨折在床吗?”
&esp;&esp;鹤辞心意已决,话里也带了一丝冷漠,“阮家也并非缺了一个就不转了,况且中秋在即,妤娘既已嫁入王府,自是要接她回来团圆的。”
&esp;&esp;第二天,晨曦才刚蒙蒙亮起,马车便已开始徐徐往青源的方向赶去,到了日头倾斜的时候,终于在阮家门口停了下来。
&esp;&esp;明泉上去叩门,不一会儿便有老管家出来应门,“是谁啊?”
&esp;&esp;门栓刚一抽开,就听明泉回道:“你们大娘子的姑爷。”
&esp;&esp;这么一来,老管家刚探出个脸,又慢慢地缩了回去,躲在门缝里道:“还请贵客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夫人。”
&esp;&esp;说完吱呀一声,门扉又在他们眼前合上了,细心的管家还不忘重新上了门栓,老旧的木门动一声响一声,无论他这边的手脚放得多轻缓,门外的人依旧能听出门内的动静。
&esp;&esp;明泉还不知主子莫名其妙就收到和离书,不禁瞠目结舌地回过头来,看看仍坐在马车上的主子。
&esp;&esp;鹤辞对上他的视线,便又重新掩上了帘子。
&esp;&esp;未几,木门又传来吱呀的长吟,鹤辞也下了车,握着折扇施施然地走到大门口,却不料,正是曾夫人亲自迎了出来。
&esp;&esp;鹤辞颔首行礼,“小婿见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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