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嘉骁语气幽怨:“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应寻挑眉,得意洋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倪音在旁边被逗笑,故意问:“难道我俩以前的关系就不好吗?”
“……”明显的大坑,肯定一踩一个陷阱,柯嘉骁警钟长鸣,他立即投降,“得得得,是我不会说话,我不问了还不成?”
应寻把手中的抹布,以及倪音手中的抹布,都塞给了柯嘉骁,严肃地拍了拍他肩膀,语气郑重地交接:“那这个窗台包括玻璃的卫生都交给你了,好好干,别偷懒啊。”
因为柯嘉骁的突然闯入,对话被打断,话题的后续也就不了了之。
周程远是倪音才拥有不久的家人,严谨来讲,是如今唯一一位她认同的家人,他们的关系脆弱但又长久,倪音很贪心,她贪恋周程远给予的温暖,不愿意失去这个家人,又想要把他们的关系转变增加,完完整整地拥有周程远。
倪音清楚知道,她和应寻不同,她可能只有一次机会,她永远都没有失败这个选项。
所以在收网之前,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长久的枯燥的潜伏,来等待布置万无一失的陷阱和最好的时机。
这是十七年来,倪音第一次体会到心动和喜欢,她没有任何经验与技巧,辗转反侧后决定还是就这样吧。
在周程远认识她之前的二十六年人生里他都没有安定下来,而接下来的短暂时光中总不能闪电般陷入爱河吧。
那肯定不可能,也不符合周程远的性格。
所以,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互相陪伴生活,细水长流,又近水楼台,总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刻,倪音想她会有耐心。
和应寻和柯嘉骁不同,倪音在暑假里作息依旧规律,没有通宵几天打游戏,也没有到处疯玩疯跑,她收心很快,对高三后的枯燥平淡生活也很快便适应了。
凌晨时分,城市陷入香甜梦境,万籁俱寂,只剩下夜空高悬的繁星与月亮兢兢业业地值班,倪音睡得并不安稳,隐约感觉到肚子有些坠坠的不舒服。
迷迷糊糊间,她点亮床头台灯,翻身下床,拖着脚步走出卧室,全凭着对家里的熟悉度,眼皮都还没掀开。
忽然,脚下被绊到,倪音毫无防备,本就沉重迟缓的身体来不及作出反应,“咚”的一声,摔在客厅地板上。
疼痛和惊吓,倪音完全清醒,方才像粘了胶水怎么都睁不开的眼睛此刻圆如杏子。
不仅是她,家里另外两个成员也都被惊醒,懒懒声音略微尖锐的“喵”了声,晃悠着软塌塌的身体到倪音旁边,用脑袋拱了拱她的大腿,算是打招呼,以示亲昵。
黑暗之中,倪音已经摸到方才害她摔倒的东西——一组猫猫玩具。
懒懒在新家适应良好,并且十分爱干净,擅长使用高科技,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过一次需要贴墙通报的不文明行为,所以它的观察期迅速结束,地图解封,被允许踏足家里的其他区域。
猫咪都喜欢爬高上低,懒懒也不例外,它对猫窝兴致缺缺,没事喜欢趴在柜式空调上面,因此周程远给它换了一组多层的猫爬架,就放在客厅里。
至于那些摞在一起都能将它埋起来的猫玩具,有些在客厅,有些在阳台,取决于懒懒什么时候想玩哪个,又从哪里叼到哪里,总之乱糟糟一团,家里再不是以前那般干净整洁且井井有条的样子。
倪音在私下里想过千八百遍,懒懒完全是j人兼强迫症的周程远的克星,但幸好周程远胸襟宽阔,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两幅面孔的小猫咪计较。
除了不准懒懒进他房间。
这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倪音也没有进过周程远的房间。
懒懒躺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像是流动的水,像是一根海底纤长摇曳的海草,柔韧性极佳,它爬起来,叼起面前的玩具,又用小毛爪推到倪音跟前,意图明显。
倪音无语,食指轻轻戳着懒懒毛乎乎的小脑袋瓜,没好气道:“还玩?有没有良心啊,都没有看到姐姐因为你这破玩具摔倒了吗?”
懒懒一脸无辜地回应:“喵喵。”
倪音教育:“玩过玩具之后要收回原位,不然我就没收了,听到没有。”
懒懒歪头装傻:“喵?”
倪音:“……”
周程远从卧室出来时,倪音正跪坐在地板上,一边收拾着猫玩具,一边通过人猫两语的交流对懒懒进行家庭教育,他按亮客厅的吊灯。
暖黄灯光倾泻而下,倪音被晃到眼睛,下意识用手背遮挡,周程远也微眯着眼睛。
片刻,适应了这个光亮,倪音放下手臂,入目是两条被深灰色有垂感的睡裤包裹着的长腿,往上是精致的锁骨与半露的胸膛,冷白皮肤在系错扣子的缝隙展露出来。
夜色浓稠,暧昧晕染,秀色可餐。
倪音觉得自己好像又不太清醒了,她没忍住,默默咽了口口水。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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