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幺儿冒出自己的脑袋,大声给人撑场:“才不是,你最厉害了。”
&esp;&esp;江芸芸和顾幺儿对视一眼。
&esp;&esp;顾幺儿大眼睛无辜地扑闪着。
&esp;&esp;江芸芸一脸糟心地把他的脸按下去。
&esp;&esp;“顾将军想要问什么。”她问道。
&esp;&esp;“江解元可知道我们在太宗时就有这样类似的变革。”顾溥问道。
&esp;&esp;江芸芸摇头。
&esp;&esp;“那你是如何得知的?”顾溥不解问道,“自己琢磨的?”
&esp;&esp;“也是意外听到的,觉得那人分析得很有道理。”江芸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esp;&esp;顾幺儿歪了歪脑袋,然后悄悄看她。
&esp;&esp;“贵州如今能单独建省,就在永乐年,思州、思南二宣慰司反叛,太宗全力镇压后,废革思州、思南二宣慰司。”顾溥闻言点头,解释着刚才的话。
&esp;&esp;江芸芸一惊:“你们去平乱的地方不就是在贵州吗?”
&esp;&esp;顾溥微微一笑:“是,准确来说是贵州都匀的苗民。”
&esp;&esp;江芸芸神色微动:“也就是说其实改土归流并没有效果。”
&esp;&esp;顾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能说没有用,但确实收效甚微。”
&esp;&esp;“为何?”江芸芸好奇问道,“既然这里已经纳入大明的版图,按理本就该让大明人管理才是,给他们文化,经济上的扶持,让他们从内心开始认同我们的身份,但同时对不是汉人以外民族的人,给与他们一定的自主权利,应该是很稳妥的办法才是。”
&esp;&esp;“他们不是蛮夷吗?”顾溥挑眉。
&esp;&esp;江芸芸认真说道:“不是,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治理他们,出问题是迟早的,认同他们,接纳他们,吸收他们,才能同化他们,感化他们,这才是最好的边境维稳的手段,靠一群异心的人,用金钱和权力来吊着,永远都只会养成两面派的人。”
&esp;&esp;顾溥沉默。
&esp;&esp;“这是你的想法。”
&esp;&esp;江芸芸眨了眨眼。
&esp;&esp;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esp;&esp;第一次是老师与她说的。
&esp;&esp;“所以我这次也不对?”江芸芸心中有一瞬间的退缩,犹豫问道。
&esp;&esp;上一次,老师近乎严厉地告诫她。
&esp;&esp;她一厢情愿想要给受灾的人谋一条生路,却触碰了更大的利益集团,若非老师出手,她大概要被当成替罪羔羊了。
&esp;&esp;这一次,顾溥也说这样的话,只是口气格外平静。
&esp;&esp;这一次她不过是提出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甚至曾在历史书上被单独写过,他们说这是让少数民族融入汉族的一个办法。
&esp;&esp;“你知道土司到底是什么吗?”顾溥冷不地问道。
&esp;&esp;“土司他是那片土地最大的拥有者,他占有绝大多数的耕地、山林、水源,这不是几个富豪强绅可以比拟的,而土民只有零星而少量的土地,甚至没有土地,他们被迫依附于土官,这样土司就能完全掌握这个土民的全部。”
&esp;&esp;江芸芸听得眉心微动。
&esp;&esp;顾溥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他们这种关系是‘主仆之分,百世不移’,比我们相信中更严重一些。”
&esp;&esp;江芸芸眨了眨眼:“有多严重。”
&esp;&esp;“土司中一直有这样的一则故事,虽然里面的主角从没有连名带姓说出来,但每个土司管辖的范围内都有这样的故事。”顾溥继续说道。
&esp;&esp;顾幺儿也好奇地探出脑袋,听着他爹讲故事。
&esp;&esp;“说是有一位土司为儿子娶妇时,场面格外豪华,万人庆贺,可奇怪得是,在此之后,那些衣服店却在三年中卖不出一件新妇服饰。”顾溥说。
&esp;&esp;顾幺儿嗯了一声,扭头去看江芸芸,虚心说道:“听不懂。”
&esp;&esp;江芸芸沉默:“一场婚礼,榨干了当地百姓三年的财力吗?”
&esp;&esp;“是。”顾溥直接说道,“而且当地的律法也格外有趣,比如有一人犯罪,土司会当场缚而杀之,而被杀者之族,就要给土司送银子保平安才能不受那人牵连,这里的钱从六十两到四十两不等,你家若是实在穷,经过土司考察后最低也要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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