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宁国夫人之前的问题!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若是无法给出让老夫人满意的回答, 她还是不肯救治婆母, 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
虞凝霜深感头疼。
爱财如命的她, 即使在收到宁国夫人如约赠送的珍贵白玉时,快乐都少了几分。
为了拖延时间, 她将那白玉仔仔细细端详一番, 还不住地感谢赞叹。
虞凝霜生怕听到宁国夫人一句“想的怎么样了啊?”
尤其是眼看对方要开口,她赶紧抢白。
“这是小女自己晒的金银花, 近些天没少喝。只是滋味有些单一, 您看再加些什么合适?”
虞凝霜端起小壶一边给宁国夫人添茶, 一边转移话题。
“可加些百合。”
宁国夫人很给面子地立时回答。
“百合好,百合妙哇!”
虞凝霜则马上很狗腿地附和,只盼望这漫无边际地对话能一直进行下去。
“小女常觉得花草茶并非材料种类越多越好。因百花生而争艳, 若是放得多了, 颜色混杂, 味道也乱了。而百花百合和金银花虽然同是鲜花眷属,却一个是鳞叶, 一个是花朵;一个滋味醇淡,一个香气细腻,搭在一起便不觉繁杂,实在是很相宜。”
虞凝霜没话找话,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如果她能稍微冷静一些,就会发现宁国夫人的眼神其实比她还飘忽不定,直往其他食客桌子上瞧。
终于,宁国夫人忍不住了,她轻咳一声,朝虞凝霜发问。
“铺子里没有冰芋圆卖吗?”
虞凝霜:“……”
好嘛,原来是老人家馋嘴,提前吃冰芋圆来了!
虞凝霜哭笑不得,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宁国夫人仍对她、对她做的吃食保有兴趣,她就还有机会!
虞凝霜便恭谨告知,芋圆是为下一个节气“秋分”准备的节气特供,现在还没上市。前日是特意给宁国夫人尝鲜的。
同时,虞凝霜到时卖的也不会是冰芋圆,而是热芋圆。
后者其实是虞凝霜更偏爱的芋圆的吃法——每一颗芋圆都浸在暖融融的红豆沙里,或是煮得软糯的黑糯米粥里,或是浓郁的牛乳椰汁里。
芋圆会被那些热意烘得更软滑,像是一颗颗融化的宝石。
虞凝霜描述得绘声绘色,宁国夫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听得津津有味。
连周围的食客,都支着耳朵跟着听,不时赞几句“虞娘子巧思!”,又催几句“明日就上那什么芋圆可好?”
虞凝霜笑着感谢各位捧场,又解释了她为何要做热芋圆。
因白露这一节气是个分水岭,一手揽夏,一手迎秋。过了白露,天气渐凉,虞凝霜自然就会陆续上新热饮。
虽然叫“冷饮铺”,可她总不能和天候以及钱过不去。
虞凝霜对铺子的发展规划很清晰——以稀奇的冷饮打出名号,随后不断增加饮品种类,达到冷热皆有、左右逢源的状态。
这样,不论时节,她都能保证客源。
宁国夫人听了暗自惊奇。
这般规模的小铺子,说实话,只要有一两样为人称道的吃食就足矣。
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许多比如包子铺、面条摊一类的小店都是靠着一个秘方,就可保祖祖辈辈的生计。
没想到这小娘子倒是雄心壮志,不嫌麻烦地来回折腾。
听她话音,每过一节气,也就是十五日左右,这冷饮铺就要上至少两样新品。
宁国夫人抬眼,怀着不一样的心境,再次将这小铺环视一圈。
她看到雅致质朴的青麻桌布,看到吃得心满意足的食客,看到材料丰富的河鲜冰碗子,最后又将视线转回到虞凝霜身上。
还真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店铺,宁国夫人想,看来以后要常来。
没有冰芋圆亦可,她现在看那冰碗子就很不错。
“那就给老身来两碗冰碗子罢。”
宁国夫人点了单,便招呼自己的女使一起坐下吃。
虞凝霜刚要去后厨通知谷晓星,便被田六姐按住肩膀。
“我去,妹子你陪夫人说话。”
田六姐昨日留宿于此,今日便自发帮着里外扫洒,招呼客人。
虞凝霜本来不想她辛苦,尤其她腿伤未愈。可她发现田六姐实是个闲不住的,手上有活可忙,便没时间哀怨。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当她偶尔和食客聊天打趣时,隐约又有了从前那位八面玲珑的老板娘的影子。虞凝霜便随她去了。
虞凝霜一想,此时倒也不用田六姐单独去后院。
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商谈家事,她索性邀请宁国夫人同往后院去。
后院灰暗,但胜在安静。
宁国夫人向来是没什么架子的,这便同意。
一行人到了后院,田六姐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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