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安目光停留在陆伊冉白皙的脸庞许久,苦涩一笑道,终于表态:“既是你想留,便留下吧。”
他心中冷哼,是陆伊冉不识抬举,人也是她要留下的,反正自己又不是非她不可。何须计较这些小事。
语毕,转身离去。
眼看谢词安的人将出内室,陆伊冉急忙问道:“那总要给她们指个院子安置吧。”
“随你安排。”谢词安丢下四个字,大步跨出东次间厢房。
“那妾身把她们安排在玲珑轩。”玲珑轩是雾冽堂的一个偏院,谢词安想要人伺候,转身穿过拱月门,就能见到人。
谢词安脚步一顿,停驻一息后,未做答应,快步踏出如意斋。
方嬷嬷见人走远,才敢从角落处走出来,气愤道:“这下你称心如意了。”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不趁早放手,强留只会让自己满身伤痕。”说罢,陆伊冉洒脱回屋歇息。
雾冽堂
余亮见谢词安未留宿返回了雾冽堂,想想就能猜到原因。不敢再问,随谢词安进了书房。
“明日,把我的俸禄都交予夫人,再拿出三千两银票给她。”
回来后,谢词安吩咐余亮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银子给陆伊冉。
余亮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前谢词安最缺的就是银子,早不送晚不送,此时送。
近半月北境常有谍报传来,大齐附属小国月容国,不仅断供牛羊,还常联合北狄侵犯大齐边境百姓。
大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主动迎战。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几场战事几乎耗光国库,好不容易休养生息两三年,北狄又来滋事。
如今朝堂之上持两种意见,战和放任不管。
不到攻城掠池之时,又有镇守边关大将把守,此时贸然出战的确太过莽撞。
连续几日圣上也没给出个结果,但私下已让谢词安开始着手备战。
军饷和粮草是个大问题,去年南方大旱粮食紧缺,至今粮市都未缓过来。
价格大涨,粮商们还有意抬价,现在去筹二十万石粮,何处能筹到?
该军务理应由兵部和户部去办,皇上以谢词安带六皇子历练这个借口,要他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谢词安就算不为自己前程,也要为六皇子着想。
这是六皇子元哲第一次接他父皇口谕交代的国事,办不好,今后就别想在六部谋职。
再则,圣上让谢词安筹粮草军饷,主要在于制衡谢词安,到时他筹不出来,圣上就可光明正大撤他后都督的职权,拿回陈州军兵权更是顺理成章。
其三,既使北境最终平息没有战事,也可充盈国库和粮库。
朝中知情人士,也只能暗暗为他捏把冷汗。
余亮知道他们主子的性子,不喜别人参和他的事,可此时他也顾上这些,“侯爷,你还是想想如何向皇上交差吧,夫人如今她不缺银子用,你缺呀。”
“这是我的私人钱财,我给她也是应当的。”谢词安言简意赅一句话,断了余亮啰里吧嗦。
余亮灰溜溜的正要退下,见谢词安还忙个不停没有安寝的意思,厚着脸皮催促道:“侯爷,该歇了,都深夜了。”
谢词安埋首书案,手上的狼毫不停,吩咐道:“你且退下,我再等人。”
送俸禄
余亮刚出书房,一黑影便闪进书房。
此人正是从北境回来的暗卫,他双手一拱向谢词安禀报道:“属下林源,参见侯爷。”
“免礼,北境情况如何?”谢词安从书桌后走了出来。
“北狄蛮子实在猖狂,他们经常夜晚出没,抢夺百姓的粮食和家畜,并到城门下挑衅示威,等守城将士们反击时,他们又策马逃跑。”
“闻将军,已派人到各村落防守,也经常遭到他们偷袭,很是头疼。”
“更过分的是,月容国断供我们大齐的牛羊战马,全都到了北狄人手中。他们还口出狂言,诋毁大齐。”
谢词安听后,负手立于屋内,神色莫测久不出声。
林源也不敢僭越,默默侍立一旁。
自从接到皇上口谕的那刻开始,谢词安便知道这场战事终究免不了。一味的拖延只能助长他们的威风,反倒不利于大齐。
北狄人是探好了大齐的困境,知道此时不会冒然大战。他们在等寒冬之际,大举进攻北境城,到时大齐的战士忍受不了寒,还缺粮草,到时那还有什么大捷可言。
谢词安旁敲侧击,户部就是一口咬定,给不出更多的粮食。
五十万俩的军饷他不愁,已筹集到一部分。
急的是粮草,多日过去,他筹集的,还不到二十万石的十无一焉。
就算他有私心多筹集一些,想救济那里的穷苦百姓,也并非易事。
目前,他并不忧心筹不到军饷粮草,皇上免他的官职收他的兵权,反而更揪心的是,迟迟拖延不迎战,百姓和边境的安危。
“情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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