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的余光正好看到路旁的豪华马车,和一双痴痴望着自己的眼。
陆伊冉脸色一沉,连忙戴上云喜从地上捡起的纱帽,几步上了马车。
那马车停在糕点铺子旁,实在太过耀眼想忽视都难,四角宫灯上赫然一个‘穆’字。
陆伊冉心中一怔,猜出车上那人应是长公主的长子子穆惟源。虽只一眼,但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不会错。
他霁月公子第一美男的名声在尚京城不是白叫的。
府上二姑娘谢词婉苦苦爱慕他多年,还让她长兄做媒拉拢两人,但穆惟源都不为所动,既是后来他腿残后依然不愿娶谢词婉,最终谢词婉只能另嫁他人。
腿残?
前世听她姑母说穆惟源出事,是在老太太寿宴后几天,静香园林出的事。
她刚刚转身时,好似听到那小厮说静香园林。
这般的巧合,难道是今天?
陆伊冉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车子已缓缓驶出巷口,她急急喊道:“陆叔,快追上,刚刚那辆穆家马车。”
云喜和陆叔呆呆愣住,不明所以。
陆伊冉没时间给他们解释,大声催促道:“快,别磨蹭。”
陆叔驭车又快又稳,一刻左右就追上了穆家的马车,并把它们逼停在官道上。
对方车夫正要发火,见车上走下一位带着帷帽的娘子,对他微微颔首客气有礼,他心中便知应当是有事要找他们主人,随即唤了声:“世子,是位姑娘应当有事寻你。”
穆惟源正为去赴约迟了有些懊悔。此时还有人拦车,以为又是些爱慕他的女子做的无聊之事,同往常一般坐在车厢里沉默不语,车夫领会后自当驱赶。
谁知,车夫不但没赶人,他反而听到温婉柔和的嗓音传来:“穆世子,妾身无意打扰,是有要事相告。”
穆惟源心神一怔,急忙撩开幕帘,便见陆伊冉窈窕秀美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虽带着纱帽,但穆惟源一眼便知,是刚刚那位让自己失礼的姑娘。此刻她出现在此,穆惟源有些喜出望外。脸色微红正将躬身出车,却被陆伊冉一句话阻止。
“世子不必起身,妾身说完就走。”
一句‘妾身’让穆惟源失落异常,刚刚那点猝不及防的心动,也只能以黯然收场。
“世子,此趟可是去静香园林赴友人的诗会?”
“正是,你……这位娘子如何得知?”
陆伊冉也不与他兜圈子,说道:“这不重要,世子能否听妾身一句劝,今日的赴会还是莫要前往,只怕世子前去会有性命之忧。”
“这……”穆惟源不知该如何作答,质疑惊讶甚至觉得些有些荒谬。
“世子,听妾身一句劝,妾身绝无嬉弄之意,你母亲曾帮过妾身,妾身只能提醒你,不要冒然涉嫌。”
“妾身知道世子实难相信此事,但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世子心中应当有答案。如果今日是你母亲听到此言,她必会阻止,世子好好思量。妾身告辞。”
陆伊冉说完后,也不等一脸懵的穆惟源表态,微微施礼转身快步上了自家马车。
侯爷上钩了
马车里的云喜一脸讶异,她适才听得真真切切,她们姑娘好似神婆上身。
“姑娘,往日偷看你的人多着了,今日怎么这么记仇。还追上去把人戏弄一番,私自面见外男,被太夫人知道又要罚你。”
“我从不戏弄人,刚刚是在救人。”陆伊冉一脸神秘,阖眼靠在车壁上,轻声说道。
云喜不相信,还想在多啰嗦几句,却听到陆伊冉淡淡说道:“别问了,我昨晚梦见长公主儿子有难。”
云喜捂嘴瞠目结舌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陆伊冉不是多事之人,别人地决定她左右不了,一句善意地提醒,或许真的可以帮助对她有恩惠的人。
前世,她与婆婆陈氏,去云山寺为谢词安故去的父亲点长明灯时,不小心把灯油撒到地上。
本是无心之举的一件小事,擦干就好,却被陈氏借题发挥,罚她跪在佛堂忏悔两个时辰。
寒冬腊月,佛堂清冷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寺庙大师纷纷劝阻,陈氏一意孤行听不进。
正巧碰到前来祈福的长公主,她知事情经过后,不顾陈氏无理取闹,执意拉起跪在地上陆伊冉。为她出头,并委婉把陈氏一顿训。
陈氏被骂得灰头土脸,回府后,多日都不愿见陆伊冉。
还有在宫中谢词微为难她时,也是长公主多次帮她解围。
点滴恩惠,她铭记于心。如果今日在明知道长公主儿子有危险的情况下,她为了自己名声选择沉默,事后只怕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结果如何她不知,至少她尽力了。
谢词安住在衙门几天,筹粮的事没解决,粮商们粮食被抢的事又层出不穷。日日有人到京兆府去击鼓报案。
京兆尹焦头烂额又跑来找谢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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