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枝发簪,妾身也送给了表姑娘。”
谢词安愣在当场,双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你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妾身不在意了。”
谢词安脸色苍白,他脚步趔趄,周身没一点力气,密密麻麻的痛意包围着他。
他想离开此处,安慰自己陆伊冉在气头上的话,不可信,等过两日她气消了再来。
“我要回衙门,也不想同你吵。”谢词安有些逃避这个话题,
脚步还没迈出门槛,陆伊冉又叫住了他。
“侯爷,妾身的心不在你身上了,这下过下去有何意义?”
谢词安脚步一顿,所有的坚持在听闻此话后,轰然倒塌。他苦涩一笑道:“既然你这般想和离,本侯成全你便是。”
陆伊冉最后一句话,断了谢词安所有的退路,他最后的骄傲,容不下他一再地卑微下去。
谢词安哀戚回道:“我谢词安不会强留心不我身上的女人。”
她抛弃了,她曾经的全世界
两人大吵一架后, 谢词安又是多日待在衙门,不回府。
几日过去了,陆伊冉也没等来他的和离书。
她也不愿再等下去, 就怕谢词安缓过神来后, 不让她带走循哥儿。
自那晚两人说开后, 陆伊冉恨不得插上翅膀,早些回到爹娘身边。
留下陆叔在尚京打理几家铺子的生意,她也放心。
去仙鹤堂告别时,陆伊冉只告诉老太太,她要回青阳一趟。
老太太以为, 这些天她心中不痛快,回娘家散散心也好, 并未多加阻拦, 同意了她的要求。
又让人从自己私库拿出许多礼品,陆伊冉一一拒绝。
快出院门时,她突然转身,给老太太和谢庭芳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 两人一脸懵,等醒过神来, 陆伊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能说出口的感激和歉意。她只能用一个拥抱来表达。
倘若告诉老太太事情的真相,她就走不了了。
包括宫里的安贵妃,陆伊冉也只是让人带了封信,告诉她自己回青阳看爹娘了。
至于和离书,谢词安不给她也不急。先拖上一段时日, 如果谢词安实在熬不住想再娶, 自会把和离送到她手上。
这样,皇上追究起责任来, 也不在她们陆家。
她的父亲和姑母便不会受到牵连。
按她的原计划,离开谢家要等新皇上位后,她才有机会。谁知,陈若芙的提前出现给她带来了转机。
这一刻,她心中是感谢陈若芙的。
谢词安听暗卫来报,说陆伊冉已坐船离开时,心头好似空了个大洞,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好似与他无关,又好似已经任命。
他散漫地靠在圈椅里,人也憔悴不少。上唇上和下巴处已冒出青色须发。
这几日他沉默寡言,公务上的事虽没半点懈怠,但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不少。
余亮伺候起来,也是更加小心。
当听到暗卫来汇报消息后,余亮整个人开始慌起来。
不久前云喜主动来找他,给他做了两双鞋,当时他高兴得找不到北。
现在细想起来,云喜让他忘了自己,是在交代留言。
暗卫离开后,余亮守在厅外几个时辰,天都黑了,也不见谢词安唤他一声。
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点灯。
见谢词安依然睁着眼,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半天不动一下,磨蹭一番问道:“侯……爷,夫人她们何时回来?”
这时谢词安才抬眼,直愣愣地看向余亮。他羽睫轻颤,也不吭声,余亮又大着胆子再问:“侯爷,夫人她们何时回尚京。”
“不知,应当……是不回来了吧。”谢词安嗓音喑哑粗糙,眼中黯淡一片。
余亮听后半晌不动,止不住小声哭泣道:“云喜,她也不回来吗?”
谢词安回答不了,他甚至有些羡慕余亮,能哭出来。
在陆伊冉对他说出‘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时,谢词安所有的骄傲都被这句话击得粉碎。
他不愿相信,他谢词安也有被女人抛弃的一天。
那个女人,还曾经把他当成了她的全世界。
陆伊冉是第十日晌午才到的青阳。
一家人都在码头等她,连她一向忙碌的爹爹,都撂下了公务来接她。
陆伊冉再次见到自己爹娘,心中除了对他们的亏欠,更多的是想念。
她紧紧抱住自己母亲不松手,泪流满面。
母亲江氏许久不见陆伊冉,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刻,两眼含泪说道:“娘,终于把你盼回来。”
父亲陆佩显也拉着循哥儿的手不放,眼中泪花涌动,有太多话想说,到此时只有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家人中最活跃的,要数陆伊冉的弟弟陆伊卓,像小时候那般,他抱住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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