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以前做的不好。我会改,希望你别急着拒绝,转身看看我可好?”
“可我不想再回头了,而你已经做了选择,做这些都是徒劳。”
“只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就好。”
陆伊冉挣脱开双手,也不想与他再多说,决然地出了凉亭。
留下一脸伤神的谢词安。
她回到自己闺房时,循哥儿已睡熟。
奶娘守在一边给他打凉扇。
“你先下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奶娘每日跟着循哥儿,的确很费精力。
“姑娘,奴婢不累,你每日要巡铺子,你安心歇息,我来照顾哥儿。”
陆伊冉本心中就有事,也没再坚持,刚躺下一阵凉风扇过来。
随后就听到奶娘小声说道:“姑娘,哥儿今日等在巷口不愿回屋,奴婢怎么哄都他都不听。最后又把成哥儿叫来,他也不愿与他玩,用手指着巷口的方向。”
“让我带他去找姑爷。”
奶娘以为陆伊冉睡着了,轻声两句后,也没再出声。
陆伊冉看似阖眼已睡着,实则她紧紧攥着儿子的小手,心中五味杂陈,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在心中暗道,为了循哥儿,就让他青阳多待几日。
午睡后,陆伊冉也没去铺子,给老太太和谢庭芳回信后,准备出府,给两人买些东西带回去。
谢词安则在院中教习陆伊卓的剑术,循哥儿在一旁看得直愣愣的。
见两人稍停,他才迈着短腿跑过去。
晌午没见到他的人,此时见到了欢喜的不得了。也不顾谢词安一身汗,抱着他的大腿,奶声奶气道:“爹爹不走,不走。”
谢词安心中一疼,弯腰把他抱在怀中,抹干他脸上挂着的两行泪珠,柔声道:“爹爹没走,不是在吗?”
江氏和陆佩显夫妇俩正好看得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也只能沉默回了厢房。
再过两日,陆佩显就要动身去尚京,江氏带着玉娘为他收拾细软。
陆佩显坐在圈椅里,唉声叹气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玉娘闷声退下后,江氏才开口问:“今日这是为何事烦恼?”
“只怕我们陆家以后还得仰仗谢 …… 我们姑爷。”陆佩显接过江氏为他倒的凉茶,呷一口神神秘秘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听冉冉的不回尚京。循哥儿也在青阳待着,晾着他,怎么这姑爷就喊上了。”
陆佩显把茶盏一放,对江氏却说起另一件事,“我今日把蒋主簿给辞了,换了另一位有些才学的故友。”
“陆佩显你是不是糊涂呀,那蒋主簿是汪树的人,你这样做,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江氏悍妻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把她惹毛了,她敢去县衙打陆佩显。只是这几年,岁数大了,脾气才收敛些。
“汪树昨日就上门,带着他家令郎为冲撞冉冉的事,来给我赔礼了。”
江氏心知肚明是何原因,一时间也明白陆佩显的意思,可一想到自己女儿在谢家受的气,还是不愿松口。
“你知我换的何人吗?”
江氏啐一口,凶道:“我如何知道你换的何人,有话就说。反正我是不同意,让女儿在回京受气了。”
“我之前的同窗,袁绥,原东宫舍人。”
“他之前在东宫深受太子重用,与他一聊才知,此次回青阳准备在家养病。至于为何离开东宫半字未提,只说……说我们陆家翻身的日子就在后头。”
“后来我派人一查,才知他买了去河西的船票,”
见江氏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他又解释一句。
“秦王驻军在河西。”
说到此处了,江氏又吓得一脸惨白,闷声许久不开口。
“后来,给了他一个主簿的职位。”
陆佩显慎重道:“此时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包括冉冉,事情究竟如何,要进了宫才知道。”
“袁大人会同意留下,你这样留得住他?”江氏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庞,担忧道。
“他费了这么多周折,就是为了让我留下他。他不能在尚京抛头露面,转回青阳是他的另一条路。”
“此人有些谋略。知道我不留下他,宫中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东宫那头有变,
九皇子便会成了众矢之的陷入险境。”
“不是还有六皇子吗?”
“皇上忌惮谢家,如何会……”
夫妻俩再一次沉默下来,心中一片慌乱。
最好是他们想多了,与六皇子为敌,就是与谢词安为敌。
关键在谢家。
江氏这才明白陆佩显的意思,日后能保护九皇子母子和她们陆家的也就只有谢词安了。
两人都能看出来,谢词安对自己女儿还有几分心思。如果他一旦对她们女儿失去了耐心,不顾一点旧情,只怕到时陆家想自保都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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