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仿佛这个人一出现,她的不安便有了归处,她的迷茫也有了方向。
开心的时候不觉得,原来有人一起分担痛苦,心里竟会这般温暖。
所以最后,萧灵儿选择了乖乖听宋青苒的话,先回府休息。
——
从沉香院出来,宋青苒要先去前厅接宁小呆。
永定侯府这些年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好歹也是名门望族,秦朝阳又身为世子。
他落水一事,不少家族派了人携礼前来探望。
不过基本都是下人代劳。
倒是有个例外。
宋青苒跟着萧灵儿进前厅时,永定侯和侯夫人还在主位上招待宁濯。
宋青苒留意到,宁濯对面,也就是左边首位,坐着个须发尽白的老爷子,对方看上去年纪挺大,精神头却不错。
先前似乎是在询问秦朝阳的病况,听到动静,老爷子朝这边看来。
正好跟宋青苒的目光对上。
这丫头,竟有些眼熟。
老爷子眯了眯眼。
宋青苒赶紧低下头去。
萧灵儿低声跟她介绍,“这位是承恩公府,也就是先皇后娘家,花家老太爷,已经七十多了,辈分挺大的。”
说话的间隙,厅堂内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冲萧灵儿行礼。
萧灵儿摆摆手,先给老太爷问了安,这才望向永定侯和侯夫人。
“实在很抱歉,因为我的一时任性,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跟皇兄说过了,会安排最好的太医来会诊。”
“另外,皇兄也让人贴了告示,重金悬赏坊间神医,秦世子一定会没事的。”
永定侯严肃道:“老臣那不成器的儿子什么德行,我们心里是有数的,这次的事,必定又是他先招惹的公主。”
侯夫人捏着帕子在一旁默默流泪。
“只是……”
永定侯顿了一顿,“朝阳他小时候脑子被驴踢过,留下了淤块,好在之前都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次却是有些悬,若是可以,还望公主尽量帮着寻找一位针灸圣手。”
到底是亲儿子,就算平日里再如何气他恼他,到了命悬一线这一步,当爹的心里还是难受的。
萧灵儿点头,“我尽量。”
侯夫人红着眼道:“公主不眠不休熬了这么久,臣妇让人去给您弄些吃的。”
“不必了,我今日回府,顺便找皇兄想想办法。”
萧灵儿说完,喊上宋青苒要走。
宋青苒全程没敢插话,悄悄走到宁濯旁边,把宁小呆牵在手里。
顺便跟宁濯说了一声,她最近要住到公主府去。
宁濯没反驳她,只是低声叮嘱,“京都太乱,你去可以,不要随意出门。”
的确,公主府是个极容易见到晋安帝的地方。
宋青苒正在琢磨是否该开口跟宁濯要之前他给她涂脸上的秘方时。
男人低磁稳缓的声线在她头顶响起,字字敲入她耳膜。
他说:“别怕,有我在。”
不知为何,高悬着的小心脏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厅堂里还有旁人在,宋青苒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带着宁小呆跟着萧灵儿离开了。
花家老太爷的目光随着宋青苒离开的方向转了转,最后看向宁濯:“先前那女娃是……”
永定侯和侯夫人也看了过来。
他们先前都没好意思问,但那姑娘的容貌实在是太惹眼了,想忽略都难。
宁濯淡淡饮了口茶,回老太爷的话,“是长公主的好友,也是晚辈的……意中人。”
秦朝阳转醒
宁濯的语气,好似那姑娘是不是长公主的好友不重要,是不是他的意中人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姑娘背后的人是他。
因为之前的传言,永定侯刚才就在猜想,那姑娘多半是宁濯的外室。
但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介绍出来。
原本不堪的‘外室’身份,到他嘴里便成了谁也惹不得的心尖宠。
花老太爷失笑,“你小子,快脱孝了吧?”
宁濯颔首,“快了。”
“听说王府在给三少爷准备生辰宴,到时老夫可要厚颜上门来讨杯酒喝。”
宁濯明白,花老太爷的目的不是为了去给宁小呆过生辰,而是找个理由,去看看他已故老友,宁濯祖父留下来的子孙后代们。
想到这儿,宁濯浅笑道:“酒没有,薄茶倒是管够。”
花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老夫就好这么一口,好不容易溜出去,你还管着我?”
永定侯适时插话,“酒多伤身,老太爷还是少喝为妙。”
“哼!”花老太爷最不爱听这些屁话。
他都大半个身子入土只剩脑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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