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望着池子里刚要咬钩却被对面动静吓跑了的鱼儿,面色阴沉。
一把扔了鱼竿,晋安帝站起身,大步离开了此处。
自始至终,都未曾给过丽妃一个眼神。
蔡全吞了吞口水,迈着小碎步跟在后头,一个字不敢多问。
走了一段,晋安帝突然停下脚步,“明年又该选秀了?”
蔡全小声应,“是。”
晋安帝勾起唇,有意思。
上一次选秀,魏王就安排了好几个长得像雨儿的来膈应他。
这次,又会来多少呢?
蔡全知道主子心里始终惦记着先后,“其实皇上若不想的话……”
既然有人愿意费尽心思将把柄送到他手里,他何不照单全收?
“正常选便是,何须你多嘴!”
晋安帝的一声呵斥,吓得蔡全赶紧闭了嘴。
刚回到天元宫没多会儿,有小太监来报,长公主求见。
“宣!”
不多时,萧灵儿走了进来。
“永乐给皇兄请安。”
在晋安帝跟前,萧灵儿从来不敢放肆。
旁人或许不知道,她却是最清楚的,她这位亲哥哥的铁血手腕有多狠。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那么多皇子中脱颖而出,把前太子,现如今的魏王挤下去,成为坐上帝王宝座的最终赢家。
晋安帝望着萧灵儿,凌厉的眉目稍稍收敛。
“永乐昨日才入宫,今日又来,是驸马的事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萧灵儿郑重点头,鼓起勇气道:“皇兄,我想要永定侯府世子秦朝阳做驸马。”
这话一出,不止蔡全愣住,就连晋安帝面上都露出了几分错愕。
“秦朝阳?”
“是。”
晋安帝皱眉,“你确定你二人结为夫妻,家里还能有安宁之日?”
萧灵儿攥着帕子,“横竖他是祸害,我也是祸害,那我们互相祸害,不去祸害别人,也算是为皇兄分忧了吧?”
要搁以前,这种话她还真不敢说,也说不来。
但跟宋青苒混久了,一张口就情不自禁蹦出来。
萧灵儿自己说完都吓了一跳。
晋安帝却是没急着答应。
他不认同秦朝阳做他妹夫。
因为不够优秀。
但足够优秀的那几人,他又不放心。
晋安帝的脑海里不禁想起此前萧灵儿的控诉,她说他当年大婚都能选自己心仪的女子,她却要被逼着赐婚。
敛下心绪,晋安帝试探道:“你对秦朝阳可曾有感情?”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萧灵儿不懂,“反正一天不吵是挺难受的。”
晋安帝:“……”
赐婚圣旨
一个时辰后,秦朝阳的爹,永定侯被传召入宫。
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永定侯战战兢兢,给晋安帝请安时,声音都是抖的。
听到‘免礼’二字后,他又哆哆嗦嗦站起来,木桩子似的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朕听闻秦世子已经醒了,休养得如何?”
永定侯忙拱手,“回皇上,犬子喝了一剂汤药,气色已经见好了。”
半点没敢提这药方是宣武王带去的军医给开的。
皇帝安排了那么多太医都没能让秦朝阳醒来,宣武王的人一去就见了效果,这不是妥妥的打皇帝脸么?
晋安帝黑眸幽深,“朕还听闻,是宣武王的军医救醒了命悬一线的秦世子,宣武王手上,可真是人才辈出呢!”
永定侯身子一抖,忙道:“军医自己都说了,是皇上派去的太医们前头方子开得妙,吊住了犬子的命,否则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宁濯的军医没说过这话,都是永定侯临时想出来的。
常年保持中立的永定侯,早早练就了一身端水大师的本领。
毕竟谁也得罪不起。
这话虽然糊弄不了晋安帝,但胜在还算中听。
果然,晋安帝没再纠结于此,很快转了话题。
“朝阳的婚事可曾定下来了?”
永定侯显然没料到皇上会亲自过问此事,一时拿捏不准帝王心思,便只摇了摇头,“还未曾。”
他头都快急秃了,奈何那个孽障,每次精心给安排的相看,到最后都会莫名其妙黄了。
若非其他几个儿女的婚事都挺顺当,永定侯真要考虑去迁一迁祖坟了。
晋安帝听到回答,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既然还未曾定下婚约,那么,朕便为他赐一门婚事。”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永定侯做梦都想有个儿媳妇来管着那孽障,免得他成天惹祸不让人省心。
“老臣——”
永定侯一撩袍摆,正要下跪叩谢隆恩。
就听上头晋安帝的声音徐徐传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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