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喝醉了,就见宁濯身形微动,紧跟着抬步朝这边走来。
红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跟在公主身边有些年头了,但见过宣武王的次数屈指可数。
传闻倒是没少听。
都说宣武王以前是位鲜衣怒马的小将军,后来宁家出了事,他便开始性情大变,变得暴戾易怒。
那段时间,但凡近他身之人都不好过。
再后来宣武王受了高人指点迷津,送了他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才勉强把性子压下来。
可即便如此,在红袖眼里,宣武王的气场仍旧让人瘆得慌。
宁濯在距离宋青苒一尺开外停住脚步,对婆子伸出手。
“把人给我。”
婆子们哪做得了主,纷纷看向红袖。
红袖抿了抿嘴,“王爷,公主有吩咐……”
“嗯?”
这压迫感……
红袖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公主吩咐了,一定要安全将宋姑娘送回六桥巷。”
关于宣武王和这位宋姑娘,其实红袖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大概了解到,宋姑娘的父亲是不同意她给宣武王当外室的。
也就是说,早晚有一日宋姑娘会离开宣武王。
她现在贸然把喝醉了的宋姑娘交给宣武王,万一出了事,到时候宋老爷岂不是得找公主要人?
醒过神来,红袖刚想反悔,却发现人已经被宁濯带走了。
永定侯府备的马车没用上,宁濯是骑马来的。
宋青苒被他抱上了马背斜坐着,以圈入怀中的姿势去抓缰绳。
才刚走两步,宋青苒就被颠得难受,直想吐。
宁濯只好重新把她抱下来,扶到路边去吐。
一直在暗中跟着的宁一迅速去找了水来。
漱了口,宋青苒并没有好转多少。
自打穿越,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像今日这般疯狂海饮。
这让本就不胜酒力的她雪上加霜。
眼下再被风一吹,醉得更厉害。
抓着宁濯的衣袖站起身,宋青苒摇摇晃晃,没站稳,一头栽进他怀里。
宁濯正要伸手去扶,却见她伸出食指,对着他胸口指指戳戳。
“你——离我远点……”她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我妈不让我跟沙雕玩,会……嗝~会传染。”
宁濯挑了下眉。
这个女人竟然会在喝醉后露出原形。
他大掌虚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躯,另一只手握住她在他胸膛上肆意惹火的食指。
“宋青苒,我是谁?”
宋青苒努力睁眼去看他,可眼前出现了重影,怎么都看不分明。
“你是谁?”
“嗯,我是谁?”
“你们家族谱上没写吗?来姐给你查,诶,我手机叽叽叽叽……”
宋青苒没说完的话,突然被一阵从天灵盖直冲而下的电流击得打了结。
还没等宁濯反应,她整个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宁濯脸色微变。
一直隐在暗处的宁一几人也纷纷现身,“王爷,宋姑娘这是……”
“先回府,让府医准备好。”
宁濯吩咐完,一把抱上宋青苒飞身上了马背,调转马头直奔宣武王府。
暮春的夜,凉如水。
宁濯解下披风,将宋青苒整个罩住。
把人抱到净弦居的时候,府医已经扛着药箱战战兢兢在院外候着了。
宁濯打开西厢,宋青苒以前住过的那间房,脱了绣鞋将她放平躺到床上,又放下帐幔全部遮挡住,这才让府医进来。
府医大气不敢喘,在宁濯的配合下往宋青苒手腕上绑了丝线,通过悬丝诊脉。
然而看了半天,愣是没瞧出毛病来。
头顶宁濯的视线又跟冰刀子似的,府医一诊再诊,最后只能确诊为宋姑娘喝酒太多,出现了轻微中毒现象。
随后开了个方子,抖着腿走了。
——
宋青苒再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外面树枝上传来鸟雀声。
她睁开眼,望着略显陌生的帐顶,忽然想到什么,赫然坐起身,一把掀开帐幔,正对上了榻前宁濯投过来的眼神。
他显然是一夜未眠,瞳孔中隐约能见几根红血丝。
“醒了?”
男人声线慵懒,视线透着打量。
宋青苒浑身上下还有几分被电击后的麻木,以及宿醉后脑袋的胀痛。
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
“王爷,妾身昨晚是不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声音放得很轻很软,哪还有半点昨天晚上恨不能在路边随便抱棵树就跳钢管舞的野劲儿。
很明显,她昨天晚上崩人设了,还被系统惩罚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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