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苒不禁好奇:“王爷失明以后,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
宁濯说:“一般不吃,除非有人喂。”
宋青苒:【好家伙,玩套路还得是你啊!】
“妾身喂王爷吧!”
她坐过去,从他手里把碗筷接过来。
宁濯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过意不去,“这么麻烦你,会不会太麻烦了?”
宋青苒微笑,“不麻烦不麻烦,妾身就喜欢麻烦。”
二十一岁的王爷也想被人宠
宁濯不挑食,只是平日里吃得清淡。
张妈做了清蒸鱼,宋青苒给宁濯喂饭之前,特地用筷子把鱼眼睛挖了出来。
“以形补形,王爷先把鱼眼睛吃了再吃饭。”
她一面说,一面将筷子凑到宁濯唇边。
鱼眼睛太小,怕宁濯不小心弄掉,还细心地用小碗接住。
宁濯没拒绝,就着宋青苒的手,吃下两只鱼眼。
吃了鱼眼,宋青苒又给他挑鱼肉。
“虽然妾身已经挑过一道了,但不保证鱼肉里没有小刺,王爷慢些吃,吃到小刺记得吐出来。”
这般叮嘱,好似喂的不是个瞎眼王爷,而是个智力不全的小儿。
宁濯沉默了一瞬,一瞬之后继续沉默,然后默默吐出小刺。
宋青苒见状,满意了,脱口而出一句:“王爷好乖。”
宁濯:“……”
“宋青苒。”他终于憋不住了,出声提醒,“我二十一,不是一岁。”
宋青苒反问:“二十一岁的王爷就不能被人说乖吗?”
乖?
这个字眼,打从宁濯记事起到现在,就没听人这么‘夸’过他。
宁家是将门世家,家里的小子们都不会太文静。
他自然也不例外。
小的时候跟着两位兄长上蹿下跳,因为自己调皮而受伤是家常便饭。
后来因为他娘喜欢他穿女装还闹过脾气。
等大一些,便开始尝试跟随父兄出征。
十四岁一战成名,那时候他多嚣张啊,从来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仿佛天底下就数他最厉害。
再后来,父母兄嫂战死,他的心理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焦躁,易怒,甚至产生了去北齐跟齐皇同归于尽的荒唐想法。
半道上碰巧得了高僧指点才算彻底沉淀下来。
到了现在,外面的人提及宣武王,第一印象大多是‘骁勇善战’‘不近人情’。
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跟哄小孩似的说他乖。
不过,娇都娇了,乖一点就乖一点吧!
收回思绪,宁濯慢悠悠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完,这才启唇,“那二十一岁的王爷还想要被人宠,你宠吗?”
宋青苒:“……宠宠宠,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看老娘现在有求必应,那是人在金钱下不得不低头,否则我高低要让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到底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宁濯: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似乎是被这句心声取悦到,他失笑着弯了弯唇。
宋青苒只当宁濯是满意了,继续动手,一口饭一口菜地喂他。
“这虾仁炒的不错,王爷尝尝。”
因为看不见,宁濯推掉了宫里的庆功宴,特地来庄子上等宋青苒。
她果然很称职,来得很及时,这顿饭他也吃得很愉悦。
等宋青苒自己也吃完搁下碗筷,宁濯才缓缓道:“白天入宫,皇上赏赐我了。”
宋青苒附和道:“王爷打赢胜仗立了大功,皇上于情于理都该赏赐你。”
宁濯又说:“别的我没要,光拿了金银细软。”
宋青苒一脸纯真,“让皇上知道王爷这么喜欢钱,会不会不太好?”
宁濯莞尔,“一个喜欢钱的臣子,总比一个喜欢权的更让他放心,不是么?”
“更何况……”他顿了一顿,“我若是没钱,以后王妃不肯嫁怎么办?”
“有道理。”宋青苒十分赞同这话,“原来王爷考虑得如此长远,倒是妾身肤浅了。”
吃完饭,天色还没完全黑。
外面凉风徐徐,冲散了白日里的暑热。
宁濯说想出去走走。
宋青苒交代下人看住宁小呆,搀着宁濯出了院门。
庄子上的傍晚,没有京都那么热闹,偶尔能听到几声蛙鸣。
河岸边是大片芦苇荡,白色的芦花被吹散,轻盈纷扬,好似仙羽。
傍晚、城外、蛙鸣、芦苇荡。
原本诗情画意的场景,宋青苒的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宁濯在芦苇丛里杀人的画面。
她刚才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出他乖那句话的?
想到这儿,宋青苒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搀着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腕上的菩提珠。
宁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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