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成,宋青苒又回去跟老王妃坐着聊了会儿天。
彻底散席的时候,宋青苒才起身道别准备离开。
刚出侧门,就看到江远站在不远处,朝她使了个眼色。
宋青苒心知江远是碍于侧门外还有其他客人,不方便跟她搭话。
她站着没动,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望向江远。
江远大步朝她走来,低声说:“宋姑娘,慢些走,王爷找你有急事。”
“急事?”
宋青苒想着,宁濯该不会把刚才席上有人想跟她提亲的陈年老醋吃到了现在吧?
江远摇头,“属下不清楚,王爷只是让我来告知姑娘,有空的话去一趟净弦居。”
……
宋青苒来到净弦居的时候,宁濯果然已经在等她了。
院子里很安静,一个下人也没有。
宋青苒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跟宁濯解释的措辞。
怎料,他开口的话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明贵妃准备对你出手了,她想借你的话本下册,曝光你的外室身份。”
宁濯说着,起身走到烛台边,抬手将密信烧毁。
火光明灭间,他轮廓分明的面上说不出的沉。
宋青苒一阵心惊。
她突然想起来,去年她第一次入宫,事后宁濯连晋安帝看了她几眼都知道。
这个人在宫里是有眼线的,而且很隐秘,还很强。
难怪晋安帝会防备他。
“你想她怎么死?”
宁濯走过来,目光跟她对上,话语间透着浓浓的戾气和仇恨。
完全不是跟她商量怎么应付,而是问她,宗政姝的死法。
这份情绪,多少带了私人恩怨。
宋青苒一直都知道宁濯恨北齐皇室的人,但没料到,他竟然敢直接弄死和亲公主。
心惊归心惊,宋青苒还是尽量保持着理智,摇摇头,“不,让她把话本写出来。”
小叔叔是个大坏蛋
闻言,宁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宋青苒。
刚落了雨的天还有些阴沉沉的,屋内只点了一盏烛台,光线昏暗朦胧。
火光照得宁濯那双眼越发漆黑。
许久之后,他伸手扯了扯腕上的菩提珠。
宋青苒心下一惊,赶紧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冰凉的珠子在她掌心慢慢有了温度。
宋青苒仰头对上宁濯的目光,不敢劝他宗政姝不可杀,至少不能是他动手,这背后牵扯太大了。
一人疯批,全员陪葬的节奏啊!
想到这儿,宋青苒唇边缓缓浮上一抹温柔的笑,“王爷手中的剑,是用来斩敌寇除奸佞的,女人之间的事,让女人自己来解决。”
她说着,低下头,手指轻轻抚着他手腕上的珠子。
想告诉他,最残忍的报复不是直接弄死制造问题的人,而是让制造问题的人把自己制造出来的问题一点一点吞回去。
可人设不允许,宋青苒开口就变成了,“王爷有这份心意,妾身便知足了。”
宁濯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心声。
她一向只有口不对心的时候才会有心声。
也就是说,这话是真的。
宁濯思及此,眸光灼烫了几分,任由她抓着戴佛珠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轻揽她细腰。
头微低,刚要吻上去,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邱云舟说过的话。
宁濯动作一顿。
直起身时,薄唇虚虚从她额头擦过,最终改为与她十指紧扣,声音略哑,压着欲,“好。”
她说不杀,那他不杀便是了。
“之前那些人,都跟你说了什么?”宁濯突然换了话题。
这厮果然被醋淹了。
宋青苒斟酌着措辞,“没什么,妾身跟王爷的关系没有曝光,可能是那些世家夫人觉得我长着一张贤妻良母的脸,所以下意识就往婚配的话题上聊了。”
贤妻良母?
宁濯险些气笑,“那你觉得你像吗?”
宋青苒自我肯定道:“应该,还行。”
【嗯,上有老下有小照顾我的那种贤妻良母。】
“……”
果然不出所料。
宁濯扣着她的那只手紧了紧,“宋青苒,你不像贤妻良母。”
宋青苒抬头,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眨动两下,“那王爷觉得妾身像什么?”
宁濯深深看她一眼。
不像,她就是个外表柔弱,内里蔫坏的坏女人,还刚好坏在他喜欢的那个点上,时时勾着他。
——
生辰一过,宁濯都没等过中秋,就让人把宁小呆的东西打包好,要亲自连玩具带侄子一块儿扔去棠梨书院。
宁小呆来跟宋青苒告别的时候,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抱着她直打哭嗝。
宋青苒蹲下身,掏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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