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种时候,秦朝阳就带着儿子默默缩到一旁,等萧灵儿气消了再出来。
眼下,萧灵儿刚把院子里碍眼的山石盆景骂了一遍,又瞟了眼带儿子坐在游廊凳上的秦朝阳。
“哎!”萧灵儿喊他,“你那天去宋府,宁濯真没把苒宝带回来?”
秦朝阳点头,“他说没找到。”
萧灵儿火更大了。
“带了这么多人,出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找到,都是一帮饭桶!”
对于发小被骂这件事,秦朝阳没什么意见。
反正别骂他就行。
萧灵儿想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冷静了半天还是心火难消。
她干脆唤来红袖,“更衣,我要去趟宣武王府。”
红袖提醒她,“公主,王妃不在,您现在去,是见不到人的。”
萧灵儿哪能不明白,但还是固执道:“我去她住过的地方坐坐,或者拿件她的东西也行,至少心里能踏实一些。”
她本来就是个分享欲和倾诉欲很强的人。
苒宝不在,没人陪她聊天说话分享美食,又赶上怀孕情绪不稳,她都快憋疯了。
今天一早入宫去问,皇兄给的答案也相差无几,都是找不到人。
萧灵儿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红袖给她换了套裙衫,扶着萧灵儿坐上马车。
主仆二人直奔宣武王府。
……
萧灵儿来的时候,宋青苒正坐在净弦居院内和宁濯对弈。
说是对弈,实则算是宁濯陪着她玩。
毕竟宋青苒已经悔棋悔了十来次了。
她这只小菜鸡,次次都是落子必悔。
然而尽管如此,最后还是没能赢得了宁濯。
宋青苒倔脾气一上来,撸撸袖子,“我还就不信了,你下把不准让我,我一定赢你。”
宁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一定不让你。”
片刻后,宋青苒悄咪咪将手挪到刚落下去的黑子上,义正词严道:“拒绝悔棋,从王爷做起。”
宁濯望着她把那颗黑子拿起来重新下,下了再悔,悔了又重下……
直到下人禀报,永乐长公主来了,宋青苒才彻底消停下来。
立马收了棋站到一旁,一副乖巧听话小护卫的模样。
萧灵儿身份摆在那,宁濯该出去迎接。
然而他才出净弦居没多久,萧灵儿就迎面走来了。
萧灵儿性子急,等不了这规矩那规矩的,门房前脚才往里通报,她后脚就直接进来。
见到宁濯,萧灵儿那团没压下去的心头火瞬间又蹭蹭冒了上来。
“当初娶苒宝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刚到手就给弄丢了,丢了还找不到,宁濯你就是个……”
她想骂他废物,又想到这是自己好姐妹亲自选的男人。
骂得太废,好像是在变相骂苒宝眼瞎。
萧灵儿咬咬牙,涌到喉咙口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算了,本公主今日不想跟你吵架,苒宝不在,她的东西总在你院里吧,你去取一件给我。”
宁濯不解,“公主要苒苒的东西作何用?”
“要你管!”萧灵儿没给他好脸色。
宁濯转过身。
萧灵儿忽然道:“算了,听说你那神秘兮兮的院子能进人了,还是本公主自己去找吧!”
“公主自重。”宁濯提醒她,“就算净弦居能进人,如今也只是臣一人居住,苒苒不在,你若贸然进去,势必对名声有损。”
这话从道理上来讲,本也没错,可萧灵儿的第六感就是觉得哪不对劲。
她眯着眼打量宁濯半晌,忽然问他,“你院里是不是藏人了?”
躲在院门后偷听的宋青苒眼皮一跳。
她这冤种姐妹,智商忽闪忽闪的,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不该灵光的时候又突然上线。
“没有,公主误会了。”宁濯神色冷静。
萧灵儿不信,“那你敢不敢让本公主进去搜查一番?”
“……”
宁濯真的很难想象,秦朝阳是怎么搞定这位的,还一胎接着一胎的怀。
萧灵儿越看宁濯的反应,越像有那么回事儿。
她狠狠皱眉,一把推开宁濯,抬步就跨入净弦居院门。
江喻白那种人,他连自己都不会爱
萧灵儿气势汹汹冲进去,把净弦居的主屋连同东西厢房都给搜了一遍。
没搜到她口中所说的,宁濯藏起来的人。
至于主屋里的那张大床,她压根也没放在心上。
一看就是苒宝会喜欢的夸张风格,见怪不怪。
最后,萧灵儿拿了宋青苒的一根簪子,坐到石桌边。
没有骂人,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用锦帕仔细擦拭着簪子,轻声啜泣。
宋青苒呈护卫站岗的姿态立在不远处,望着这副模样的萧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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