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头顺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喏,丫头你要的画像,老夫已经画好了。”
护送宗政璎回国
宋青苒接过画像一看,上面的人瞧着五十多岁的模样。
眉间距略宽,眉尾有一颗十分显眼的痣。
嘴唇有些厚,整体面相还算慈和,看不出半点邪气。
宋青苒翻了翻背面,又看向梁老头,“这上面画的,便是您那位师兄吗?”
梁老头呷了口酒,啧了声,“老夫与他同门二十年,不会记错的。”
“那就怪了。”宋青苒小声嘀咕。
她怎么可能会对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感到抗拒呢?
而且她的抗拒感,对着这张画完全没反应,没减少也没增加。
梁老头疑惑的目光投过来,“小丫头,你莫不是从这幅画里发现了什么?”
“那倒没有。”一个陌生人的画像而已,能发现什么?
宋青苒收了画,打算等回去后再让八两仔细收录。
屋里逐渐传来说话声,是郁家二长老。
“家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宋青苒听到动静,和宁濯对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站在外间的郁家弟子纷纷让出一条道。
梁睿几人也站往一边。
正中床榻上,郁时鸣脸色虚弱地看向来人,当看清楚是外甥女后,他倏地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着,“苒苒,舅舅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他说着满脸痛苦,“当年那妖人占我身躯的时候,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我的手杀了姐姐,我罪该万死。”
两位长老和外间的郁家弟子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二长老尤其震惊,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家、家主刚刚说什么?”
前任家主死的当天,只有郁绯一个目击证人,长老们勃然大怒,一大半的人把罪责推到郁绯身上。
当年二长老便是跳得最凶的那个。
现在代理家主竟然告诉他,前任家主的死和郁绯无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长老越想越怒,脸上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宋弘正想开口。
郁时鸣忽然抬手制止住他,“事已至此,姐夫不必为我开脱,就算当时我被附了身,也改变不了姐姐死在我这双手上的事实。”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我会辞去代理家主一职,余生长伴青灯古佛,为姐姐祈福,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帮忙把阿绯找回来,郁家,我要亲自交到他手上才行。”
郁时鸣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宋青苒已经听不出他对于尘世的半点留恋。
宋青苒想着,如若不是还有个郁绯,还有个郁家,舅舅此时此刻该是恨不能以死谢罪的。
宁濯接了话,“我之前入宫面圣,出宫时,皇上已经派了人前去皇陵,我的人也跟去了,如果郁绯在那里,很快就会被带回来的。”
这一波又一波的信息量,砸得二长老五长老晕头转向。
二长老满肚子疑惑,却是不敢张口问,怕一出声,就会牵扯出十多年前郁绯被赶出鬼医谷的那件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当着舅舅和长老们的面说。”
宋青苒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差一人,顿了顿,看向梁睿,“劳烦大师兄去把二师兄找来。”
“苒苒,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宋弘担忧地看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宋青苒颔首,“这件事关乎郁家的生死存亡,也关乎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不得不认真对待。”
梁睿闻言,马上出去前往客院找江喻白。
江喻白跟着齐峥学了一天,才刚收工,就听到门外传来梁睿的呼喊声,“二师弟你在吗?”
江喻白瞥了眼旁边小榻上呼呼大睡的小深深,蹙了蹙眉,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推开,“有事?”
梁睿不知道小深深也在,张了张口。
可还没出声就被江喻白及时拦住。
“出去说。”
江喻白合上门抬步往外走,又让萧灵儿安排的丫鬟进来看着小家伙。
师兄弟二人到了一处假山才停下。
梁睿说:“小师妹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二师弟也过去一趟。”
十万火急的事?
江喻白第一时间想起小师妹之前告诉他的,齐皇掘了宗政璎母妃陵墓的事。
他后半段跟着齐峥学的,不是认字,而是看北齐都城的地图。
地图上的字,他也不认识,于是齐峥只能仿着原地图,在需要用文字标注的地方,换成图形和符号,又给他画了一幅。
——
既然是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在房内说。
郁时鸣让人搀扶着他,与其他人一道,去了前厅。
梁睿带着江喻白跑了个空,才又转道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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