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小呆说小深深不乖,她叹了口气。
宁濯道:“我去睡外书房,苒苒你哄他睡吧。”
宋青苒回头,对上宁濯的目光,面上露出几分歉意,“那只能暂时委屈王爷了。”
宁濯不是重欲之人,从回来到现在,他知道她因为萧灵儿的死难过,至今没碰她分毫。
本来,宋青苒是想着时日无多,能陪他尽量在最后的时间内多陪陪他的。
如今看来,她的亏欠,大概只能等重启再补偿了。
小深深被送了过来,宋青苒又是让八两弄玩具,又是给他讲睡前故事,费了老半天劲,才终于把小家伙哄睡着。
趁着宁濯不在,宋青苒去库房里把材料取来,开始做灯。
——
次日,永定侯府。
宁濯过来的时候,侯夫人正带着下人站在秦朝阳的房门外。
下人手上拎着食盒,食盒里是已经送了第四遍的饭菜。
“小四。”侯夫人的声音含着哭腔,“小四你开开门,娘让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多少吃两口吧!”
屋里无人回应。
侯夫人继续拍门。
“夫人,宣武王来了。”
有下人上前提醒她。
侯夫人闻言,顿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疾步朝着院门外走。
看到宁濯时,侯夫人眼眶一红,声音艰涩,“王爷……”
秦朝阳的情况,宁濯都听管家说了,他颔首道:“夫人先别着急,我去看看他。”
秦朝阳的房门外,宁濯敲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他皱皱眉,抬脚直接踹门而入。
刚进去就看到秦朝阳瘫在地上,旁边东倒西歪,放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坛子。
满屋子难闻的酒气。
宁濯嫌弃地抬手扇了扇,又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人,“死透没?”
他说完,转身去把紧闭的竹帘打开。
昏暗的房间内顿时有亮光灌进来。
秦朝阳被刺得闭了闭眼,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下巴上胡茬都冒青了。
宁濯回头望着他,声线冷硬不带一点温和,“要死就痛快死,没死就给我滚去王府自己带娃,别什么事都推给我家苒苒。”
听到这话,秦朝阳黯淡的双目里聚了一点光,他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濯,“小深深在王府?”
宁濯听到这话,面色黑沉下来,“就算他在皇宫里,你是当爹的,也该想尽办法征得皇上同意去见见他陪陪他,而不是成日里一副行尸走肉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没了妻子还能借酒消愁,小深深那么小,你就没想过他没了娘要怎么办?他那九泉之下没办法亲自照顾儿子的娘,又该怎么办?”
“……”
这些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打在秦朝阳脸上。
他坐起身,撸了把脸后冲外面大喊,“来人,备水沐浴!”
喝了太多酒,烧胃烧喉,秦朝阳的声音格外嘶哑。
一直等在外面的侯夫人闻言,当即落下泪来,忙让人准备热水。
秦朝阳沐浴更衣,好好捯饬了一番,脸上的胡茬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侯夫人送来的饭,他胡乱扒拉了两口,就跟着宁濯去了宣武王府。
小深深今日又跟着宁小呆去学堂了。
秦朝阳站在学堂窗外,看着里头明明听不懂,却偏偏挺直小脊背乖巧坐在宁小呆旁边的小深深,心里顿时涌上一抹酸涩感和愧疚感。
自从灵儿出事,他就好像丢了魂,再没管过儿子。
搬回府以后,爹娘来看他,好几次欲言又止。
秦朝阳都懂,爹娘想孙子,可皇上的迁怒太过明显,这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去求情。
秦朝阳一直站在外面,没出声。
直到学堂散学,小深深跟在宁小呆身后走了出来。
他才上前去,蹲下身张开胳膊,要抱儿子。
小深深站在原地不动,盯着他看了好几眼,随后哼哼两声,嘟着小嘴头也不回地走了。
“……”
秦朝阳看出来儿子在生气,忙赔着笑脸追上去,又是哄又是抱抱举高高,最后陪他打雪仗,给他堆雪人,小家伙这才肯喊声爹。
夫君,生辰快乐
没有晋安帝的允许,小深深不能随意回永定侯府。
秦朝阳只好在宣武王府住了下来。
丧妻变故对他打击不小,消沉过后,人也成熟了。
以前总爱打趣宁濯,内涵他成亲这么久被抱上娃。
如今的秦朝阳,总会提醒宁濯,平安康健才是首要的,命在,就什么都在,命没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
距离宁濯出征只剩一天。
宋青苒熬夜做的灯已经完成,这会儿正在后厨,跟着梁睿学做蛋糕,搅蛋清搅得手都快废了。
梁睿很不理解,“宣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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