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璎随意扫了眼宗政麒身后太监手里拎着的食盒,语气很淡,“多谢皇兄。”
宗政麒找位置坐了下来,跟她说:“你母妃的遗骸,我已经让人送回了妃陵,以后,你就安心待在皇兄身边,嗯?”
那眼神,让宗政璎心底里一阵恶寒,她垂下眸子,声音娇弱,“小九不明白皇兄的意思。”
“你过来。”宗政麒突然冲她招了招手。
宗政璎站在原地,袖中手指一根根收紧。
宗政麒眼神深了几分,正要开口。
门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宗政麒眉头一拧,问内侍,“发生了何事?”
那内侍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殿下,是屋顶上的琉璃瓦松动,落了一片下来。”
瓦碎?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宗政麒黑沉着脸,对着内侍厉喝一声,“那愣着作甚,还不赶紧通知工部的人过来修!”
宗政璎小声提醒他,“皇兄,您此前刚下了命令,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建章宫。”
“也对。”宗政麒回过味来,他对外宣称齐皇在病中立下储君,全权将朝事托付给他。
还为此软控了不少人,包括之前与丞相一同监朝的二皇子,才逼得部分朝臣归顺于他。
如今只等玉玺到手,他就能让齐皇咽气,自己登基。
这节骨眼上,的确不适合让外面的人接近那老东西的宫殿。
于是宗政麒随手一指,指了候在外面的许砚去修房顶。
临走前,又意有所指地提醒宗政璎,“我筹谋多年,逼宫一事,绝非是头脑一热,这宫里宫外有我多少人,你根本无法想象,所以,乖一点明白吗?”
他说完,抬手想去摸摸宗政璎的头,宗政璎顺势屈膝,“恭送皇兄。”
直接避开了宗政麒的触碰。
宗政麒离开后,许砚走了进来。
宗政璎感激地看着他,“刚才多谢许大哥救场。”
若没有那片瓦打断气氛,宗政麒那个禽兽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本以为,齐皇为了得到她的血,以她母妃的骸骨做要挟就已经够丧心病狂的了,没想到宗政麒更胜一筹。
那个畜生竟然生出占有她的念头,想以此来永远把她禁锢在皇宫里为他所用。
听着宗政璎的感激,许砚眼底有杀意一闪而逝。
他动手端起宗政麒送来的汤,直接泼了出去。
之后便沉着脸,一言不发去了小厨房。
因为隔绝了外界与建章宫的联系,宗政麒允许宗政璎开小灶。
这段时日,都是许砚在下厨。
宗政璎不是没阻止过,只不过根据许砚的说法,如今正是敏感时期,万一有人投了无法被免疫的毒,她会变得很被动。
宗政璎想了想也是。
他跟在江喻白身边那么久,知道世间之毒千万种,并不是每一种都能被她的血免疫,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宗政璎没等多久,许砚的饭菜就上桌了,全是她喜欢的口味,一道比一道精致。
素蒸鸭,锦带羹,东坡豆腐,都是宗政璎喜欢的。
旁边的汤有些新鲜,宗政璎之前没见过,特地凑近闻了闻,闻到了肉豆蔻和甘草丁香的味道。
她有些好奇,“许大哥,这是什么汤?”
许砚面无表情道:“豆蔻汤,可治,哕逆恶心,养、养生的。”
治恶心,这是在内涵宗政麒?
宗政璎忍不住轻笑出声。
许砚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近在咫尺,仿佛一束光,将他整个人都照亮。
他唇角不觉跟着弯了弯。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许砚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呼吸变得沉重而紊乱。
在宗政璎反应过来之前,他迅速走到一旁低着头弓着身,“公、公主慢用,奴才、出去守着。”
……
这天晚上,许砚绕开重重守卫,出皇城与五长老等人汇合。
已经知道许砚真正身份的五长老,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给他倒了茶,这才问:“宫里情况如何?”
许砚看都没看那茶一眼,只是想到宗政麒对宗政璎生出的龌龊心思,眸中杀气凛然,“镇远大将军何时能抵京?宗政麒此人,留不得了。”
“大概还有三日。”五长老说:“此事急躁不得,在大将军到来之前,我们还得尽量把这位六皇子的仇恨拉一拉,撺掇他闹得天怒人怨才行。”
“麻烦!”许砚冷着脸叱道。
这也急躁不得,那也急躁不得,要让他来,直接全部弄死就好了。
“不如,让那位五皇子死一死,嫁祸给宗政麒?”许砚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少他一个不少,反倒是能刺激刺激镇远大将军。”
他调查过了,什么五皇子以前照拂过宗政璎?
分明是五皇子宗政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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