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出来的前面三位弟子,梁睿的医术是最精湛的。
连他都治不了的病,八成有些麻烦。
梁睿低声道:“是花柳。”
“花柳?”
郁霓裳满心意外。
毕竟皇宫那种地方,所有秀女入宫之前都要经过严格的验身环节,皇帝宠幸的全是干净的,上哪染这种病?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裕和帝的后宫中有妃嫔乱来,染上后不慎传染给了裕和帝。
难怪裕和帝的病虽然严重,却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
坊间只知他卧病在榻把政务交给了太子打理,却无人清楚皇上到底染了什么病。
梁睿有些懊恼,“都怪我性子急,一心奔着记事珠去,如今揭了皇榜却无法进行医治,这件事,恐怕还得请师父出山了。”
没等郁霓裳说什么,他又低垂下脑袋,“等皇上痊愈,弟子甘愿受罚。”
“罚你做什么?”郁霓裳笑了笑,“不就是花柳,注射几针青霉素的事,对我而言倒没有多难,我只是在想,裕和帝手里那枚珠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梁睿点头道:“是真的,弟子入宫第一天就见到了。”
“确定是你母族的东西?”
“我确定。”
“那便好,医治的事交给我了,你最近不要到处乱跑。”
当初教他们医术,教的是中医,西医这几个小子没学过,自然也不懂。
——
梁睿来之前,太医院的太医们开了一些方子,按照每日三次的剂量,让裕和帝服了一段时间的汤药。
那苦涩的草药味儿弥漫在帝寝殿内,经久不散。
郁霓裳进去时,殿内门窗都是关闭的,又闷又难受。
她不禁皱了皱眉。
裕和帝知道今日要开始治疗,从早上就一直在盼着梁睿入宫。
听到动静,裕和帝稍稍侧了侧头,就见明黄纱帘外立着一抹玲珑曼妙的身影。
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挑开纱帘,紧跟着,手的主人便出现在内殿。
那正值风华年岁的绝世风姿,就这么闯入视线。
仿似一株迎风盛绽的名贵牡丹,夺尽光华。
裕和帝顿时意识到来者是谁,他先是一怔,随后侧过身去,满心羞恼,把自己蒙在锦被中。
“你,你别过来!”
传位诏书
裕和帝没见过郁霓裳,但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位的大名。
他和另外那几国的帝王一样,对这位神秘女子慕强的同时,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征服欲。
以前在旧都时,他好几次险些见到了她。
但最终都没能如愿。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他患了难以启齿的花柳的前提下。
他明明让人打探清楚了,记事珠是鬼医谷大弟子梁睿的宝物,才特地拿出那颗珠子作为悬赏,引诱梁睿前来盛京。
更何况,前两日为他看诊的,一直都是梁睿,怎么会突然换成了郁霓裳?
裕和帝这么想着,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仿佛被子一盖,就能将他所有的不堪遮挡住。
“你出去,让梁睿来。”
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一面。
郁霓裳手里提着药箱,闻言眉梢挑了挑。
“老实说,我也不想来,可谁让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呢?况且当今世上似乎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皇上痊愈,当然了,如果皇上不想医治的话,当我没说。”
话完,她利落地转过身要走。
裕和帝咬了咬牙,双手攥紧被角,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听着脚步声已经到了殿门边,裕和帝突然出声,“脉案,梁睿是不是都给你看了?”
郁霓裳驻足转身,“怎么,皇上改主意了?”
裕和帝仍旧背对着她侧躺,没有转过身来,沉声道:“既然看过脉案,那你直接开方便是,不用过来。”
他身上长了好多丘疹,还全都在隐秘处,绝对不能让个女人看到。
更何况,还是……她。
非要那样做,还不如让他马上死。
郁霓裳说道:“皇上,您这病没办法开方,只能现场医治。”
一旁冯金水小声问,“宋夫人,是要扎针吗?”
“是要扎针,但扎针的方式,和一般的大夫有所不同。”
冯金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只要这位肯出手,那甭管多罕见的疑难杂症,一准是妥了。
他怕裕和帝碍于面子,不肯让宋夫人医治,于是挑开纱帘走进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又是江山又是社稷的。
裕和帝还是抹不开面,一张脸紧紧绷着。
直到东宫那头的小皇孙萧谨来探望皇爷爷,才把裕和帝给弄破防了,最后老泪纵横地答应了下来。
郁霓裳给他做了皮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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