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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即将入京这天,天上飘着雪霰子,外面冻得厉害。
尽管知道姜小小不怕冷,谢浔还是给她弄了个暖手炉抱着。
马车在一处官道上突然停下。
谢浔撩开帘子,“怎么回事?”
苏海打马过来,如实禀报,“殿下,前面有人家的马车坏在半道上,挡住了去路,恐怕得耽搁一会儿了。”
谢浔淡淡嗯了声,缓缓放下帘子。
与此同时,前方不远处。
坏了的马车是宁王府的。
宁王府郡主叶婵随母外出礼佛,今日刚从寺庙里回来,没成想会碰到这种事。
外面天又冷,马车一时半会儿还修不好,她们母女和两个丫鬟被迫下来站在路边等。
谢浔撩开帘子的时候,叶婵正好朝这个方向看来。
只一眼,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了速。
叶婵因为郡主的身份,没少出席世家宴会甚至是各种宫宴,燕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能排得上号的,她基本都见过。
然而,却无一人及得上锦帘后那人的天姿玉容。
哪怕是她即将要嫁的太子慕容渊,在这位跟前也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这世上,竟真有长得如此完美绝伦的男子。
“婵儿,怎么了?”宁王妃见女儿走神,不由得开口问。
“没,没什么。”叶婵心里一惊,急急忙忙收回视线。
等她想要再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放下了锦帘。
宁王妃见女儿低着头绞着帕子,想着她大概是被冻着了,于是黑沉着脸催促了车夫几句。
叶婵看了眼那辆马车的方向,突然道:“娘,我们的马车好像挡住后面那些人的去路了,要不要去给人赔个不是?”
刚才那边就派了下人来问,当时宁王妃的注意力都在自家这倒霉马车上,哪里顾得上别的。
这会儿被叶婵一提醒,她才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番。
紧跟着,脸色狠狠一变。
叶婵见宁王妃这反应,也跟着紧张起来,“娘,怎么了?”
敢欺负我,就挖个坑把你埋了
宁王妃喃喃道:“他们,好像是宫里的人。”
苏海是暗卫统领,平时都是藏在暗处的。
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般不会现身。
这次去云州接三殿下,是奉了鸿泰帝的旨意。
宁王妃没见过他。
至于那位国师弟子秦枫眠,宁王妃就更没见过了。
在燕国,术士的地位高于官宦,因此形成了一个鄙视链。
秦枫眠身为国师亲传弟子,平时最不屑跟这些官宦家族来往。
他很少露面,因此见过他的人也不多。
可尽管不认识苏海和秦枫眠,宁王妃还是能从这伙人的气场和穿着上看出端倪。
如此训练有素的护卫和丫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
刚好宁王妃听说了前些日子宫里派人去云州接那位刚被他们家退了婚的三皇子慕容洵。
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想到这儿,宁王妃满心复杂。
叶婵却道:“娘,您多虑了,若是宫里的贵人出行,怎么可能没有仪仗队?
再说,要真是宫里的,他们早都让人来清路了,怎么可能一直在那儿等着?”
宁王妃想想也是,三皇子就是个被抛弃了十多年的煞星废物,要接他回京,也不可能是这阵仗。
“可不管怎么说,我们挡了路,还是该让人上前说一声。”
万一那马车里是哪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正好显得宁王府礼数周到。
宁王妃说完,招手喊来身旁的丫鬟,让她去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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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已经停了好久了,苏海那么有耐性的人都开始感到烦躁。
可此处官道狭窄,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悬崖。
但凡前面的人不动,他们就动不了。
苏海正准备再派人去问情况,就见前方跑来个小丫鬟,喘着气道:“我们夫人说了,马车还得好一会儿才能修好,暂时走不了,让你们等着。”
这罪赔的,何其敷衍傲慢。
一旁的秦枫眠都快冻傻了,通红的手攥着缰绳,眉头皱得死死的。
“你们那马车到底能不能修?不能修就扔下山去!”
丫鬟被他吼急眼了,“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
“是天王老子吗?”
秦枫眠一路骑马本来就冷,这会儿直接被激出了怒火,“把马卸下来,车厢抬往山壁内侧,人跟着让一让我们就能过的,她非得让等着?你家夫人谁啊?赔罪自己不来,让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来耍威风?好大的架子!”
宁王府的丫鬟,何时受过这种屈辱,通红着眼转身就跑回去告状了。
宁王妃原本还顾忌着对方是燕京城里的哪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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