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对碰,木桑神情坦然,并没有戏耍,反拱了拱手:“崔大人,可想好了?只要你们答应这要求,我立刻就投降,且绝不会再讨价还价!”
&esp;&esp;崔兆全死死盯,要说拒绝此事,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劝着:“这事虽荒唐,更是丢人,但与整支西南军将士的命相比,跟大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esp;&esp;“再者,苏子籍虽有才,却心术不正,跟太监交往过密,这样的人,死了便死了。”
&esp;&esp;崔兆全表情阴沉,心中转念。
&esp;&esp;“给咱家看看。”赵督监此刻在侍卫手中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一只突然发现老鼠敢来扰须的猫,身子一震,用狐疑阴狠目光盯着木桑,第一反应就是。
&esp;&esp;“谁,谁在指使,蜀王、还是齐王?”
&esp;&esp;“这区区敌酋,敢搅合皇家的大事?”
&esp;&esp;赵督监冷笑出声,阴冷眸子闪过阴霾,目光在当场的人看了一眼,同样也没有立刻说话,却已打了手势。
&esp;&esp;一个侍卫,无声退了下去。
&esp;&esp;唯有钱之栋,看了纸条,先是一惊,觉得荒谬,接着就看向苏子籍,冷笑了一声。
&esp;&esp;苏子籍五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钱之栋目光对自己的恶意,以及恶意中裹着的幸灾乐祸。
&esp;&esp;“难道真的与我有关?”
&esp;&esp;而挤在看热闹人群中的野道人,突然似有所感,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苏子籍看去。
&esp;&esp;这一看,就悚然而惊,脸色大变。
&esp;&esp;“怎么回事?为何公子身上竟笼罩一层死气?”
&esp;&esp;以他的视角,能清楚看到,一股死气,不知何时竟弥漫了苏子籍全身,死气之重,甚至到了立刻会毙命的程度!
&esp;&esp;唯有一点微小青光,顽强撑着,不至于摧灭。
&esp;&esp;“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何时出现的死气?”
&esp;&esp;“难道跟敌酋木桑递上去的纸条有关?”
&esp;&esp;“可就算是这样,在大郑的营地,公子是功臣,是太学生,也不该突然有这样的杀身之祸啊!”
&esp;&esp;野道人立刻遥遥朝上首看去。
&esp;&esp;这时,木桑似不满三个人都沉默,再次开口:“大郑的钦差,还有钱大帅,你们可看完了?若看完了,就给木桑一个结果,如何?还是说,这等小事,你们还要商量一番?”
&esp;&esp;上首位置的崔兆全,心情正烦躁,被一催,立刻呵斥:“你这要求,实在是胡闹!”
&esp;&esp;但话是这么说,真要拒绝,又有些迟疑。
&esp;&esp;这时,刚才还与木桑对峙钱之栋开了口:“我倒觉得,这建议可以考虑。”
&esp;&esp;崔兆全看过去,发现钱之栋坐着不动,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esp;&esp;这厮是在报复苏子籍抢功的仇?
&esp;&esp;只是念头一转,崔兆全就明白了。对这样公报私仇,自然看不惯,立刻就皱起了眉。
&esp;&esp;虽能成功招降木桑,这是大功,但需要诛杀自己的功臣来换,这事实在是算不得光荣,甚至丢人。
&esp;&esp;身兵部尚书,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但还是有一丝文人的矫情,而且此事敲定了,算是一个随时可能曝开的污点,有些放不开。
&esp;&esp;钱之栋看明白了目光,一笑:“钦差可是觉得这事荒唐,觉得答应了,没法交代?”
&esp;&esp;他冷下脸来,说:“西南开仗来,西南军已折了三万将士,其中一半阵亡,这三万将士,谁不是爹娘生的?继续打下去,再拖上几年,那才真无法交代!”
&esp;&esp;“现在牺牲一个,就能为朝廷平定大局,我觉得完全可以接受!”
&esp;&esp;而且肯定不会是直接接受木桑的建议,完全可以过几天找个过错,把苏子籍斩首——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esp;&esp;再说这里是军中,走步路都可以杀头!
&esp;&esp;“胡扯!”
&esp;&esp;一直没有表态的赵督监见一个侍卫回来,突然就呵斥,瞥向二人的目光,更是带着轻蔑。
&esp;&esp;“这等荒谬提议,你们还能同意?牺牲一个就能为朝廷平定大局?你们倒算得好!”
&esp;&esp;“可你们也不想想,敌酋真的这样好说话,可会一直拖着不降?”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