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仔细辨认，应该说得是“不要”。
&esp;&esp;人在剧痛中会昏厥，这种情况散兵见过很多，他原以为作为人造人的苍木没有这个烦恼，却不料她比自己预料中还脆弱些。
&esp;&esp;不过没关系，以后她就会留在自己的身边，脆弱也不要紧。
&esp;&esp;这样想着，散兵将另一只翅膀也照刚刚的方法扯下，丢在地上，见它们立即沾染了一层尘灰。
&esp;&esp;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却出乎意料没有出血，这让散兵松了口气，因为苍木刚刚尾巴上的出血量不小，如果再出血，可能就要找多托雷了。
&esp;&esp;这样想着，他却见少女浅白的衣裙上晕染开一道血迹，空中也随之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息。
&esp;&esp;散兵一惊，慌忙去检查蛇尾的伤口，却发现无论是后腰还蛇尾都并未出血。
&esp;&esp;他意识到了什么，颤抖地伸出手，摸了摸苍木的小腹——里面一个略硬的触感。
&esp;&esp;不，不可能，他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而且他是人偶，这绝不会是他的孩子！
&esp;&esp;刚刚还冷静着执行官忽然慌乱无比，他想询问苍木，少女却早已面色惨白，陷入昏厥。
&esp;&esp;散兵还想说服自己只是个错觉，手却不受控制地再度覆上那块肌肤，原本朦胧的物体也在反复确认中有了清晰的轮廓——那或许是个外壳坚硬的球形物体。
&esp;&esp;是的，苍木如果长着翅膀，她繁衍后代的方式也极有可能是卵生。
&esp;&esp;一些从未在意的细节在这刻被放大，在两人温存的两个多月中，苍木从未有过生理期，或许在那时……
&esp;&esp;想到这里，他猛然起身，抱起少女往博士的临时实验室赶去，沿路的愚人众从未见过这位第六席执行官如此慌乱的模样，散兵却顾不得更多。
&esp;&esp;“多托雷！多托雷！”他一脚踹开同僚的实验室大门，巨大的动静将室内的人吓得手一抖，一管试剂当场报废。
&esp;&esp;遭受惊吓的研究员朝上司连连道歉，博士不满地“啧”了一声，挥手示意闲杂人全部离开，他面向同事：“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的解释，不然……”
&esp;&esp;“来确认她的情况。”明明没有心脏，他却觉得自己此时心跳如鼓，面对那个可能的结果，他说不清是期待还是畏惧。
&esp;&esp;“确认什么？”见抱来的是苍木，博士虽然不满却也走到她的面前，开始检查瞳孔情况。
&esp;&esp;“检查……”他停顿一下，还是艰难道：“……是否怀孕。”
&esp;&esp;博士的动作突兀止住，他回过头，被面具阻挡的脸看不出神色：“你确定？虽然我清楚你们有过生理意义上的必要行为，但斯卡拉姆齐，你是人偶。”
&esp;&esp;将话说出来后，散兵反而比他更加冷静：“但我的确具备人类的一切生理功能。”
&esp;&esp;“好吧好吧。”男人勉为其难：“但事先说明，我并不是医师，这里也没有兔子，短时间内想要确认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esp;&esp;他调配了一管试剂，又举着针管靠近苍木，准备取血。
&esp;&esp;“小心些。”散兵皱眉：“她失血过多你不知道吗？”
&esp;&esp;“我必须提醒你。”博士咂舌：“刚刚你可不在乎这个。”
&esp;&esp;散兵只当听不见，他取来消毒后的细针，在少女手腕轻轻一扎，挤出一滴血珠，示意博士取走。
&esp;&esp;血液与试剂相融，很快便变了颜色，散兵急切地盯着它，等待着一个答案。
&esp;&esp;“原理略过，我相信你应该不感兴趣。”博士直截了当：“可能是怀孕，也可能是生理期。”
&esp;&esp;“那就是怀孕了。”散兵当即否认后一种可能。
&esp;&esp;“那就是怀孕了。但你还记得，资料显示她交了新的男朋友吗？”博士好意提醒：“也可能不是你的。”
&esp;&esp;散兵没理这茬：“开点安胎药，她出血了，情况不太好。”
&esp;&esp;“我不是医师，只是个科研人员。”博士抗议。
&esp;&esp;但心烦意乱的散兵已经听不进去了。
&esp;&esp;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刚刚，他都做了什么……
&esp;&esp;当苍木再次醒来，她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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