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报时的打更声传来,此时已是三更。何紫沅暗暗叹了口气,睁开了无睡意的双眸。她心里挂念着成涛的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她索性翻身坐起,放弃强迫自己入睡的打算。她心里想着早些时候华大夫的话,华大夫说,他额头上的伤口很深,血虽然止住且上了药,但还是有可能因为受伤而导至发烧。当时如果不是她硬是要拿回那只鞋,也不会害成涛受伤了愈想心里愈放不下,何紫沅既内疚又难受,于是决定去看看他,确定他没事后再回来。既然是速去速回,她便懒得再束胸,反正现正夜深人静,根本不会撞见任何人。她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身形已不若当年那般瘦小,该有的女性特征也发育得很好,所以平时她不得不束胸,以掩饰身形。不知是她的伪装很成功还是说她太幸运,在嘲风号上这四年来,她竟然都没有被人识破身为女子的事实。何紫沅打定主意后,拿了件披风将自己密密地包裹,然后走出房门往成涛的卧房而去。才来到成涛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他低哑的声音,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一靠近床榻,就见成涛那干燥苍白的薄唇吐出破碎的呓语。“水”“涛哥,你要喝水吗?我马上帮你倒一杯来。”看到他难受虚弱的样子,何紫沅很庆幸自己顺从了心意来看他。“涛哥,水来了。”她捧了杯水回到床榻边,轻轻唤着他。成涛没有回应,仅是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让人看不出他是清醒还是仍沉睡着。何紫沅瞬间有些失神的看着他有别于平时霸气冷酷的模样,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心也枰评地跳着。她以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捂着胸口,神情透露着迷惘,觉得最近的自己变得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只要跟成涛单独相处,她的胸口就会出现这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而这陌生的悸动,让她无法辨别其中的含意。这是爱、是喜欢的感觉吗?正当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突地,成涛再次吐出沙哑的低吟,唤回了她的神思。“水水”见状,何紫沅匆匆靠近他,道:“涛哥,水来了,你醒醒,赶紧把水喝下吧。”然而成涛的眼睫颤了颤,却没有醒来,何紫沅只好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没想到指尖才碰触到他的肌肤,便发觉他的体温异于平时。她吓了一跳,立刻把杯子放下,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这才确认他确实正在发烧。何紫沅皱眉思索了会儿,想到华大夫曾开了帖退热的药给成涛,当下便决定先去替他煎一帖药。幸好成涛所住的院落附有一个小灶房,所以她并不需要大老远跑去大灶房替他煎药。何紫沅拿出华大夫早些时候为以防万|交给她的退热药材,手脚利落地生火,把药壶放在灶上后才离开。回到成涛的卧房之前,她顺便打了盆水,打算替他擦拭因为高烧而冒了一身汗的身躯。忙完这件事后,当她准备喂成涛喝水,却发现她似乎把将昏睡中的他扶起来喝水这件事想得太容易了。成涛身形高大,她站在他身边像个矮冬瓜,总被他嘲笑,说她是发育不良的孩子。天知道,以一个女孩子来说,她一百七十几公分的身高应该算很高了!如今,何紫沅再次感受到两人的体型的差距有多悬殊,当她将双手揽住他的肩头,打算将他扶起时,他的身躯沉重得让她有种完全撼动不了他半分的错觉。这些年来,成涛教过她武功,再加上她一直被当成男人用,船上的粗活她也做了不少,她的力气比一般女孩子还要大些,但没想到要扶起病中的成涛,对她来说还是有难度。“涛哥,起来喝水。”她使巧劲想扶起他,却总是因为他的身子太沉重,让他一次又一次跌回枕上。成涛的脑子依旧昏沉,在被她反复摆弄下,额头上的伤隐隐作痛,不禁微睁开眼瞪着面前那道模糊的身影,虚弱的吐出话。“该死,哪个混混蛋公报私仇”何紫沅累得气喘吁吁,听见他这么说,气不过地捶了他的肩头一下。“那个混蛋有觉不睡,来喂你喝水!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这一拳好巧不巧就落在成涛肩上的伤处,让他原本模模糊糊的脑子因为痛楚而清醒了一些,他拢起双眉,费了好一番工夫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子子元?”见他认出她来,何紫沅心里的气稍稍平复,语气也柔软许多。“你先起来,把水喝了,等一下药煎好后你赶紧喝下,应该就会舒服多了。”成涛把她的话听进去,在他自行施力而她在一旁搀扶之下,他终于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此时两人靠得很近,成涛的意识虽模糊,仍能清楚看到靠在他鼻梁边的颈子细嫩白皙,薄透的玉肌仿佛还可以看到藏在下方的青色血管。何紫沅身上散发出沐浴后的淡淡香气,诱人的女子幽香窜进成涛鼻端,让他心神一荡。女人香?不!子元是男的,纵使长得再斯文清秀,看起来比女人还娇嫩可口,但仍然是个男人!成涛迷迷糊糊的这么想着。由于何紫沅弯腰扶起他的动作,衣襟被扯动,松垮的领口微敞,成涛可轻易觑见那隠随起伏的白嫩胸脯。他的心陡然一震,目光定定落在眼前那片诱人的青光上,两道浓眉揪得都快打结了。子元是女人?这个念头一窜进脑海,立刻被他否决。
不!子元是男人,他一定是在作梦,一定是因为他对子元那种莫名的渴望,才会让梦里的子元生出胸脯。只是,当他这么说服自己时,看着何紫沅敞开的衣襟里露出的那片雪嫩,他情不自禁将手伸进她的衣襟里,紧紧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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