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epéchéedieuvobénisse”(爱本无罪,愿上帝祝福你们。)
话音落下,餐厅里静得只剩壁炉里的微响。我心口一震——明明知道他是基督徒,却没料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坦然地拥抱我们的选择。一种说不出的安宁随之涌上来。我看向凝遇,他也正望着我,眼神里有细微的颤动。
我们同时起身,郑重地向教授致谢。
回程时,恰巧路过圣皮埃尔德夏伊洛教堂。冬日的光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从教堂里洒出斑斓的色块,落在古老的石墙上。敞开的门扉里,长椅有序排列,穹顶的轮廓静静伏着几道人影,空气里带着木料和蜡烛的余温。
季凝遇牵着我的手在门口停了片刻,轻叹道:“可惜法国还没哪个主教愿意正式为同性恋群体赐福。”
“亲爱的,我们之间没有人信仰基督。”我搂着他的肩说。
“我知道啊,但我还是天真地遐想,不论是中国神话里的天神,还是圣经里的上帝,都能祝福我们。”
“那太霸道了。”我低头蹭了蹭他的脸,笑问出心中的问题:“如果想要一场婚礼,你想在哪里举行?”我知道凝遇喜欢海岛,也想给他个惊喜,但婚礼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我们得一起商量。
“我正想说这件事。”他惊喜地喊道,“谢谢你的考虑,哥哥。”
“我还怕你暂时没这个想法。”我俯身埋进他的围巾,后怕地说。
“怎么可能会?”他伸手摸着我下巴,凑过来亲了亲,“你知道我是个重仪式感的人,只是要做到我心中的完美需要时间,这事我们得好好从长计议。”他像怕我还不放心,又说了句,“好在你先提了,我很高兴。”
他甩了甩我的手,我们离了教堂,沿街慢慢走着讨论:“从地点到宾客,我都想做到完美。但我现在没什么具体想法。你最懂我,也最浪漫有创意,所以……先给我几份方案,我再落实,可以吗?”
“当然,”我笑着答应,“一定不辱使命,亲爱的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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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方济各在最近几年态度相对宽容,承认神父在“个案牧灵”中,可以对同性伴侣给予某种祈祷或祝福,但仍强调不能和婚姻圣礼等同。
在法国、德国、比利时等地,确实有部分基层神父或小型堂区,在非正式的场合,会为同性伴侣举行简短的祝福仪式。但这通常是“私下的”或“低调的”,而不是由大主教或官方教会机构公开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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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岑仰在圣莫里茨同爸妈汇合,他们已经在这里享受了一天的假期。望着白茫茫的雪山,我心潮澎湃。许久没滑雪,整个人都蠢蠢欲动。幸好昨晚睡得沉稳,我一来就吵着岑仰陪我滑了一个半小时。爷爷奶奶则坐在观赛席上,悠然看着雪地马球赛。
托着运动后极致舒展的身体回到房间,我倚在阳台上等着中餐。远处的雪峰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山坡上零星的松树覆着厚雪,风拂过,枝头轻摇,卷起丝丝雪雾,如薄纱般缭绕在山间。
我下意识摸了摸中指上的戒圈,脑海里闪过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让我一想就有点儿紧张的事。
我是个讲究仪式感的人。既然有婚礼,求婚自然不可或缺。
戒指重在意义,不在数量。更何况哥哥本就不爱戴饰物,我若再添一枚,反倒让他难以抉择。
当年在冰岛赠与的对戒,是我按照顶级标准选购的harryston男士婚礼定制系列。我心里早有打算——将我送给他的那枚重新设计成一枚nestedrg,与他赠我的戒指并列,作为婚礼的主戒。三枚戒指,最终化作两枚,既延续了纪念,也增添了新意。
年前,我借机将戒指要回,送去定制中心。如今,它已静静躺在行李箱的戒指盒里,等待那一刻到来。
“亲爱的,我收到条通知。”岑仰从门口推着移动餐车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刚刚送餐的人说,今晚八点度假村会有一场烟花秀,邀请我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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