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满脸燥红,摇摇头。
“没,没成亲的。”
又想,他跟赵弛一起过日子,若对方不娶亲,他也不要。
姨娘纳闷:“为啥呀,莫非还没有喜欢的人么?附近几个村,还有几十户勤快老实,干活又厉害的单身人家,不说相貌如何,只要够勤快,能过日子就成呀。”
又问:“难道要跟赵弛过一辈子不成?”
“你两不是兄弟么,赵弛若喜欢你,早该有娶你的意思了,既然不成亲,那就做兄弟嘛?可没有两个兄弟过一辈子的呀。”
水笙哑巴了。
舌头打几个转,说不上话,只顾摇摇头。
他满脑子都想到赵弛身上。
姨娘们说年纪到了就成家,赵弛准备再过两三年就三十岁了,会找人成亲么?
若对方有了关系更亲近的人,会不会就把他忘了?
听乡里的村民闲聊过,好几个兄弟成亲后都选择分家,有的还为此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告到衙门去。
赵弛会与他分家么?
水笙心里乱糟糟的。
本想出来跟小狼玩一玩,吹吹风,此刻听到两个姨娘的话,眉眼眨了眨,好不酸涩。
“我、我不知道,等我回去问问赵弛……”
姨娘笑道:“好呀,长兄如父,他该给你做主的。若有意愿,可以来寻我冯姨娘给你介绍,我就住这颗大青树旁边。”
水笙六神无主,走时连小狼都忘了。
小狼跳起来,脑袋撞他手心,
“呜呜。”
水笙:“不、不打紧,方才走神了……”
他心口堵闷,捂着拍抚,寻了块石头坐下。
“小狼,赵弛对我很好,我对他理应也该如此。”
“该事事念着他好,对不对?”
“若他娶亲,我定然高兴的,可、可为何……”
眼睛和胸口堵得慌,酸酸溜溜的,似乎要涌出一股带苦味的水来。
水笙揉了揉干巴巴的眉眼,小狼抬起黑乎乎的爪,仿佛要替他擦拭。
少年低叹,胳膊肘垫着膝盖,微微尖圆的下巴抵在胳膊上,眉心浮起少有的愁绪。
半日流逝,赵弛关了摊子,寻来时,瞧见水笙孤零零坐在石块上的背影。
小狼盘在一侧,翘起尾巴晃了晃。
他靠近,站在石头底下打量。
“水笙,怎么不回去?”
水笙睁开迷蒙的双眼,瞧见漫天霞光,“呀”一声。
“都那么晚了……”
赵弛:“可是玩累了。”
水笙摇头。
“下来吧,我接住你。”
噗通——
少年人稳稳落在宽大结实的怀抱里,水笙抱住对方脖子,顾不得害羞,就想对方抱他回家。
被接回老屋后,水笙总是心不在焉。
用过晚饭,又喝了剂汤药,赵弛看他走路迷迷糊糊,连忙拉到身前。
“发生何事,回来那会儿就不对。”
说着微微皱眉:“若想揽客,只要不晒着累着,以后不拦你了。”
赵驰想从那张小脸看出点喜悦之色,仍蔫哒哒的。
他眉头一紧,把人拉到腿/间,自然而然地揽着人坐在腿上,细细打量。
“水笙,到底怎么了。”
水笙掀起眼皮,勉强振作。
“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难以启齿,纠结时候,手指总习惯绞在一起。
此刻一条胳膊环上对方脖子,另一只手抓了抓,抓空了。
顺势放在对方胸/前,手心透过薄薄布料,摸到富有力量,结实的肌肉。
赵驰不动声色,听他继续开口。
“赵弛,你可有成亲的打算……”
赵弛喉结一滚,望着少年那双怯怯水润的眼睛,心脏骤然漏了半拍。
水笙这是……
下一句话,如冷水兜头。
“你会跟别人成亲,然后不管我了么?”
“不会。”
赵驰话短,又没有安慰人的细致心思,以为水笙盼他成亲,回完这话,便无心思再说,以为就此过去。
不曾想,往后几天水笙仍有几分异常。
傍晚,这个时辰水笙已经带着小狼回来,迫不及待地与他一起关摊。
夕阳残红,砖头都在发亮。
赵驰驻足在摊子门前眺望,没见那抹身影,于是独自关摊,继续寻人去了。
还是那天把人接回家的同一个地方。
石块上,拖出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晚风穿过山野,少年及肩的头发晕染了落日的颜色,发丝飘晃摇曳。
“水笙,这几天躲我?”
水笙从石头上站直身子,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神。
他犹犹豫豫地翘起右腿,嘴角闷闷,轻轻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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