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些宫人侍卫们便退至宅子门外守着。谢云程在来这里之前,侍卫们便将这座宅子旁边的闲杂人等都驱散了,所以现在这门外除了这一大群乌泱泱的人外连只阿猫阿狗都没有。
就当裴砚想陪着谢云程一起进去时,谢云程板着一张脸:你也下去。
裴砚没想到谢云程也赶他走,他微愣了一下:可是,陛下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啊,若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办啊?
谢云程一脸与他讲不通的表情:笨啊!孤若是遇到危险不会喊人吗,而且侍卫已经在这里守着了,孤不会有事,你先退下吧。这神医的脾气很大,若你在场,他恐怕不会答应。
裴砚听到谢云程这话后犹豫了片刻,随后他还是退出大门外了。
这是一座雅致的小院,小院里还种着一株梅花树,艳红的梅花还未过花期,除了几朵盛开的真艳的花外还有几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再加上残雪染在枝丫上,像极了一副优美的画卷。
这院子的陈设倒真有几分像宣凤岐的品味。谢云程往前走便能看见晾在外面的一排排半干的枯绿色的草药。而就在此刻,他看到了后院有缕缕炊烟冒出,于是他便起身绕到了后院去。
后院也仍然晾着许多草药,什么样的都有,自然了还有一些动物身上的部位和各种昆虫毒虫的尸体,它们也一样等待着被风干。谢云程果然在后院的一间火炉前找到了正在烧火的洛严。
就当谢云程刚迈出两步后,洛严便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连忙拿起了烧火棍想要朝着擅闯他宅院的人砸去,谢云程察觉到那人的意图后很伶俐地就闪了过去。
洛严刚才使的劲儿很大,谢云程的发丝都被那一阵熏人的热风带的飘了起来。
洛严看清了少年的脸,他露出一副十分难看的表情,随后他将烧火棍扔向一旁然后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原来是陛下,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只是陛下这样悄无声息地闯入别人的院子里着实有些不妥,因为草民这院子以前也曾进过几个小蟊贼,所以草民为了自保才做出了方才失礼之举,还请陛下见谅。
谢云程思考了片刻,随后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孤怕洛神医在忙所以才没派人告知,总之这确实是孤的不是,洛神医快点起来吧。
说完,他便想要上前扶洛严起来,只是洛严很自然地躲开了他的触碰,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谢云程脸上的那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僵住了,但他现在不能把私人恩怨带到这里来。
洛严知道他是皇帝,所以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好声好气将谢云程请到里屋,随后又沏了一壶好茶待客,谢云程坐下来打量着这屋里的摆设。屋子的装饰十分简略甚至说是没有,除了洛阳放的到处都是药方,还有散落一地的药材书籍便再也没什么了。虽然屋里没什么装饰,但黄梨木的家具却是价值不菲,他只是一介草民,若不是宣凤岐为他特意安排,他又怎会住在这里?
洛严见他四处打量,于是便开口:草民自由随性惯了,而且草民也不知陛下会在今日前来,所以还未来得及收拾,还请陛下见谅。
谢云程在乎的自然不是这个, 他直接开门见山:世人都传洛神医心系百姓,想必你也知道瘟疫爆发的事情了。只不过短短数日,玄都城附近的几个村落便因此死了不少人。今日孤前来拜访就是为了能让洛神医研制出医治瘟疫的药方来。
洛严见到少年如此坦诚, 于是他不说那些虚言了,他此刻轻笑了一声:陛下凭什么会认为草民一定会帮您呢?
谢云程听到洛严这声轻蔑的笑后脸色霎时间变得很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严站在他面前继续不卑不亢说着:就是字面意思。陛下不是不喜欢草民吗,既然如此草民也不必顺从着陛下,更何况草民是因王爷才出神医谷的,在这个世上能够使唤的动草民的也就只有王爷一人。若陛下因此便要治草民一个抗旨不遵, 那草民也甘愿领罚。
洛严这几句话便把谢云程求他办事的路堵得死死的。
谢云程听明白了这也是个不爱拐弯抹角的主,他直接实话实说:是啊, 我就是不喜欢你, 别以为你待在襄王身边你便能高枕无忧了,我有千万种方法能让你悄无声息消失!
面对少年放出的狠话,洛严只是轻轻一笑:草民自然知道陛下是有这个本事的,但草民也知陛下一早就厌恶草民,若是陛下早动了杀心也不至于留草民的性命至今了。
你只是个纸老虎罢了。
谢云程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意气用事, 但是当他听到洛严拿宣凤岐来压他的时候,他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他抬眼看着洛严,姿态也尽量放到最低:我知你们神医谷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可是如今玄都城内每日都有上百名百姓因瘟疫而亡,若是不能及时研制出来药方来, 死的人恐怕会一日比一日。所以, 我以大周君主,以帝王的身份, 以玄都城中千千万万的百姓求你,求你为了大周百姓的性命研制出瘟疫的药方。
他这番话确实不带一丝的私人情感。他说完后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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