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个劲往沈嘉身上扫,尤其是她肩头的警衔,不自觉地多看几眼。
跟照片上一模一样,他眼底的崇拜快要溢出来。
在刚开始见到本人时,既紧张又兴奋,但当时沈嘉着一身便装。
眼下,这一身警服的冲击力,相当于把自己崇拜的偶像从电脑里抠出。
来个大变活人。
细想一下,这段时间在一起共事,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查案嘛,就要正大光明地查。”沈嘉不在意地笑笑,“只要合理合法合规,公安厅厅长也得签字批准。”
闻言,江晓兰笑着欣赏纸上的字句。
第一次见。
像他们这些基层民警,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张被厅长签字盖章的调令。
新奇的成分居多。
陈韬倒是对调令没多大兴趣,清了清嗓子,抽回神。
看着沈嘉说:“沈警官,追击李仁义的那辆面包车司机找到了。”
“在哪?”沈嘉敛了笑,眉头轻蹙,又恢复到查案的严肃状态。
“在隔壁市抓到的,市局的刑警已经赶过去交接。”陈韬说:“没怎么问他就交代了,还供出一个货车司机,目前还在抓捕中。”
沈嘉:“幕后主谋呢?”
“是汪国栋。”陈韬脸色沉了几分,“汪国栋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拦住李仁义,是为了要李仁义手里的东西。”
“不是杀人!”
“那边的同事说,这司机吓得不轻,没想到会死人。”
沈嘉诧异道:“不是买凶杀人?那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
陈韬:“他说,是李仁义自己开车撞的。”
“不会吧。”江晓兰放下调令,皱着脸说:“口说无凭,他想推卸责任,当然会往轻了说。”
“挟持和杀人的罪名,差远了。”
“也有可能是车子突然失控。”陈韬说:“或者是李仁义太过慌张,把油门当刹车踩。”
沈嘉:“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全信他的一面之词,要等李仁义醒了,才能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反正汪国栋买凶杀人的帽子是摘不掉了。”江晓兰耸了耸肩头,说:“除非李仁义醒来澄清这件事。”
“如果他永远醒不来,那汪国栋就是在杀人。”
沈嘉活动着指节,轻敲桌面。
无论是挟持,还是杀人。
主谋是汪国栋,这件事就好办了。
“现在抓人吗?”陈韬问。
沈嘉:“抓谁?”
江晓兰:“汪国栋啊。”
“不急。”沈嘉轻勾了下唇角,“他不止这一项罪名,待全部查清,我会亲手送他吃牢饭。”
若仅靠这点逮捕汪国栋,那林培忠的死,还有那么多未解开的谜团,就无法再深究下去。
她可不认为汪国栋会主动交代。
不如暂且来个温水煮青蛙。
“你们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去林家村。”
江晓兰不解:“去那干什么?”
“去问问林培义和李秀琴。”沈嘉说:“他们是林培忠和秦芳的大哥大嫂,以前的事,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
即便分家后不再来往,但分家之前的事情总知道吧。
“哦。”江晓兰猛地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我去准备笔记本和录音笔。”
陈韬:“油好像不够了,我去找罗文凯,先给车加满油。”
两人快步跑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沈嘉叹了口气,看向窗口处投射进来的阳光。
静默两秒,收回视线,拨通电话。
“怎么样?查到了吗?”
手机那头响起一阵汽车鸣笛声,显然还在外面。
响声过去后,才说话:“你这案子比我年纪都大,我费了好大劲才查到一点。”
“辛苦了。”沈嘉笑说:“回头请你喝酒。”
“得了吧,我差你那点酒喝?”
沈嘉:“那说说看,你都查到什么了?”
“吴勇才四十年前在江省和全市的一所希望小学当老师,二十八年前被开除。”
“他是被开除的?”沈嘉惊讶坐直。
想到校长提起吴勇才在大城市教过书的那种夸赞的劲头,怕是不知道他是被开除的。
“他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
“别提了,一提这我就犯恶心,他就是一活畜生。”朋友语气满是鄙夷,“你肯定想不到。”
“这个吴勇才是因为猥亵学生才被开除的,但没有记录在档案内。”
“我跑了好几个地方,问了很多人才搞清楚,当时处分公告都写好了,最后硬生生被压下来。”
“弄成吴勇才自己主动辞职,档案也干干净净。”
“保他的人,姓汪,叫汪国栋。”
审判 【她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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