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道:“儿婿孝敬岳父,应该的。”
这话中听,现在知道这么说了,回门那日咋不这样说,赵四心中暗道,嘴上仍不答应,“罢了,你们能回来看我,我已经知足了。”
还不去?不花钱都不去?赵景清和袁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意外。
李长菊从门口进来,叹气道:“如今这样,你爹不愿意出门,就别劝他了,吃药养着就成,等啥时候他想出门了,我带他去医馆看。”
袁牧道:“是药三分毒,药得对症,不能随便吃。爹说他半身痛,可能抻着了,也可能伤着骨头了……原因多了去,可拖不得。”
赵景清也劝道:“爹,咱去医馆吧。”
“不去。”赵四咬死了不改口,转身躺下,背对三人。
赵景清和袁牧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李长菊适时道:“他实在不想去,我、我去请大夫上门,只是这……囊中羞涩,我……”
她压低声音,“就前边提的十两……可带来了?”
赵景清看了眼床上背对他们的赵四,又看向李长菊,短暂沉默后道:“没凑齐十两。”
他取出一块碎银,“只有二两。”
李长菊拧眉,怀疑地盯着赵景清,“……你卖豆腐挺多,咋只有二两?”
赵景清解释,“豆腐利薄,税收还多,钱都压进成本里,实在挪腾不出来。这二两请大夫上门够了,听闻明安堂的大夫医术最好,姨娘去明安堂请大夫吧。”
李长菊盯着赵景清掌心小小一块碎银,面色变了又变,拿起赵景清掌心的碎银,勉强牵扯嘴角道:“成,我一定去请明安堂的大夫。”
赵景清收回手,袁牧忽然插嘴道:“咱们去东市,路上经过明安堂,我和景清回去路上顺道请大夫。”
赵景清点头,“好。”
“不行!”李长菊忽然尖锐道,话音出口才察觉不该这样,当即变幻表情找补,“今儿才抓了药,先把今儿抓的药吃了再请,药是钱买的,不能浪费了。”
赵景清和袁牧四目相对,以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赵景清道:“也成,那过几天我们再来看爹。”
从赵家离开,袁牧解树上拴着的驴车,赵景清立在一旁,面色如常,袁牧却能看出他不开心。
坐上驴车,袁牧驾车驶出梧桐巷。
袁牧道:“爹没事,咱也就放心了,二两银子就当孝敬给他补身体。”
赵景清绷直唇角,低头抓住袁牧空出来的手揉捏,袁牧任由景清玩,偶尔动动手指配合。
好一会儿,赵景清心底的郁气散去。
“姨娘早上来豆腐铺要钱,能要一次就能要二次,一而再再而三,我担心影响生意。”赵景清阐述自己的担心,他算是明白李长菊为何找上豆腐铺了。
他有顾及,李长菊每次来要,他多少得给点。不然不孝的帽子给他戴上,他生意也别想做了。
袁牧也有此顾虑,他见过李长菊撒泼,他娘和景清哪是对手。
袁牧琢磨,“你爹做工拿工钱,前面没来要过,咋现在称病来要钱,肯定有原因,我找人打听打听。”
赵景清点点头,得了启发,他道:“慢点,咱掉头回去,我找许阿叔帮忙,让他帮我留意一下爹和姨娘。”
“成。”袁牧牵驴车掉头,从另一个距许常英家最近的入口进入梧桐里,驴车停在门口。
许常英在家,三人短暂寒暄,赵景清表明来意,许常英一口答应下来,“好,我帮你们盯着,放心。”
距散市还有小半个时辰,赵景清回到豆腐铺,而袁牧则去赵四做工的马行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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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散市的时候, 买豆腐的人稀稀拉拉,不似之前多。林翠娥让袁星守着,将赵景清拉到一旁, 低声询问:“亲家公咋样?”
赵景清嘴唇微抿, “他没事儿, 您别担心。”
没事找上门来要钱,林翠娥心道, 但见赵景清毫不担忧,想来是真没事,但李长菊找上门来……想到她的性子,林翠娥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景清不愿多说, 她也不揪着这事儿多问。
林翠娥道:“那就行, 你和袁牧有空多回去看看, 铺子有我帮你守着, 你放心。”
赵景清点点头, 心里熨帖, 短暂迟疑后,还是决定将他和袁牧猜测赵四装病的事儿告诉林翠娥。
免得李长菊再找上门来,不好应对。
林翠娥听罢, 神情一言难尽, 李长菊是继母, 便不多说了, 咋有这样的爹, 自己的亲哥儿当做冤大头来宰。到底是景清的亲爹,林翠娥再不满也说不出难听话,景清该有多难受?
偏偏孝字压在头顶, 容不得行差踏错,不然唾沫星子都能给景清淹了。
“好孩子,”林翠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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