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滋溜一下钻进了云宿的心脏。
在这一瞬间,那颗原本破碎不堪的心脏,好似被赋予了生命般,一下子活了过来。肉芽无限生长,为其重塑;血液不停涌动,为其增添养料。
扑通、扑通。
心脏不断发出呻吟。
而天牢中,云宿的身体也在巧妙的发生着化学反应。
他那头暗淡发灰的红色长发,非但变得鲜红明亮,还不断拉长,隐隐有向脚踝蔓延的趋势。
那张枯萎衰败的脸,宛如打磨后的珍珠,又好似漫山化雪的莲,妖艳中带着几分清冷,更加夺目非凡。
半晌,云宿缓缓睁开双眼,眸底金光一闪而过。
他敛下眸子,细细感受着小火苗带给他那源源不断的,强如烈火般的妖力。
几秒后,云宿勾唇,轻笑出声。
他漫不经心的拢了拢贴在脸侧的红发,清理了一下沾上稻草的衣襟,收拾好后,一个法术原地消失。
尉迟纣。
等我。
……
祭祀别院中。
乌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群妖怪一步又一步的进行着召唤魔君的步骤。
起初,乌白并没有在意。
在他眼里,这跟人类小孩里的过家家并没有什么区别,整的那么花里胡哨,准是糊弄人啊不,妖的。
多亏了他眼神好,又恰巧敌人在明,他在暗,看的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总之,乌白是没看出来一点名堂的,甚至多了几分名为无聊的情绪。
可是渐渐的,随着空气越来越冷,阴云逐渐密布,各类东西无风而倒时,乌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探出头,试图查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却不曾想,许是先前太过放松,这才不加掩饰,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粒小石子。
当乌白看着那枚石子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往下掉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在心中绝望的大喊:不!要!啊!!!
可惜,石子并不会因为他的呼唤声而减弱降落的速度。
最终,那枚落地了的石子,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啪嗒”一声,在环境尤为寂静的这里,显得格外明显。
祭祀途中,本就最忌讳吵闹,这一奇怪声响,更是让在坐的所有妖族,一同齐齐看向乌白这里。
吓得乌白连忙缩小,自欺欺人式捂住双眼,意图蒙骗自己。
好在许是祭祀仪式更为重要些,这一小小插曲,他们并没有理会,而是仍然继续在口中念念有词着。
乌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于是,逃过一劫的乌白,又格外大胆的探头出来,想瞅瞅看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为首的白袍人,忽的派了一名使者,前往中心台走去。
那使者走着走着,手中凭空变出一把利刃,在昏迷不醒的尉迟纣面前驻足,而后伸出手来,分别在尉迟纣的两手腕,以及侧颈处划了几道。
不知是不是刃上摸了特殊的药物,即便离得较远,乌白也看到了,尉迟纣那嫣红的鲜血以不正常的速度,顺着王座汩汩流下。
流淌下来的血液,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一般,呈小溪状流向四周,继而消失不见。
领头白袍人适时为大家解释:“魔君诞生之处,仍为人类之躯。”
“后汇聚无限魔气,褪去人身,除去人血,方能原地化魔。”
“人之血,虽为魔之大补,但无法促其魔气本源形成,因而,需除。”
乌白听明白了。
其实也不算很明白,但是,他知道:这样下去,狐狸的男人指定要完犊子啊!
普通人哪能遭受这么个流法,估计没过多久就因失血过度惨死现场了。
乌白:完蛋了。
狐狸,这可咋办啊。
凭他一介小小梦妖,怎么可能从这么多人面前将这人救下。
乌白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坐视不理。
没办法,他可没那个本事。
他又不傻,为了救一个陌生的野男人把自己赔进去,这买卖可一点也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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