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的意思,往前用力推了他一下。
辛岩后背“咣”一声靠上单元门!
玻璃震得直响,那辆黑车的门马上开了,辛岩做个制止动作,反手握住靳霄的腕骨,瞪眼道:“冇你事。”
靳霄手指着辛岩,压低怒火与嗓音:“我警告你,离远点儿,再靠近他我要动手了。”
“靳霄。”赵添青喊了一声。
赵逐川记忆中的靳霄一直八面玲珑,任何人事都能接待得周到,极少会这样急赤白脸,他迈腿朝靳霄那边靠了靠,三个人一同与辛岩保持了一米多的距离。
赵添青闭了闭眼,扶住靳霄挡过来的手臂,安慰地拍了拍,“你去车上等我。”
转过头来,赵添青忽然有些气喘:“你找我儿子干什么?”
“添青,唔好误会呀。冇其他意思……我只想来看看他。”辛岩说长句时口音反复横跳,普通话并不流畅,声音慢慢变小,“添青,添青。”
他比赵添青大好几岁,来时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时隔多年再见,两边眉毛略微下垂,嘴边单侧有一道深深的皱纹,嘴唇发紫,颇显憔悴,如果扔到人群中去,不认识他的,也只会认为是个相貌俊雅的普通中年人。
赵添青勾手指:“儿子。”
赵逐川迈步走到她身边。
赵添青单手插兜,她穿着西裤,举止很干练,“你想跟他聊聊吗?”
摇头。
“那行,你可以走了,”赵添青回头,“还是说,辛岩,你想跟我聊?”在得到肯定答复后,赵添青指向在一旁停车位停了许久的黑车,说:“去你车上。”
辛岩放软调子:“添青。”
赵添青没理他,而辛岩的助理下了车,也喊了声:“添青姐。”
点过头后,赵添青给靳霄交代了几句,坐进车内,助理在离车头两米的空地站着,看起来比谁都紧张。
助理小心翼翼地观察几步开外的、那个陌生的少年。
等赵逐川抬眼看过来,他讪笑着想打招呼,可赵逐川的视线只是轻巧地扫过他。
靳霄摸了根烟出来,焰火点燃烟丝。
他咬紧滤嘴,站在地库半人高的墨绿色垃圾桶旁边,脑袋低垂着,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样子很像他年轻时演的某部民国剧中飞扬跋扈的白大少爷,都说演员的成名角色往往和自身性格有相似之处,赵逐川认为靳霄身上是有些江湖匪气的。
地库空旷而冷清,照明灯常亮。
辛岩和赵添青两人分别坐在主副驾,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相互态度还算客气,辛岩情绪激动了一瞬,手拍打在方向盘上,不慎按开雨刮器,一阵阵机械臂摆动的响声划破了寂静。
赵逐川与靳霄、赵添青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各自在一头。
走到靳霄身边去,赵逐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五指收紧了下,“没事的。”
“你这臭小子,反过来安慰我了。”靳霄苦笑。
“相信我妈。”赵逐川惜字如金。
靳霄掐了烟:“别说我了。你呢?”
“我什么?”赵逐川冷着脸,“我从小到大就没爹。小时候没想过有,长大是不稀罕有。这点您比我清楚多了。”
“您什么您,”靳霄很想翻他白眼,“您怎么天天带男同学回家啊?”
“总不能带女同学回家。”
“……”听他这么回答,靳霄噎了下,“你还真会聊天。”
赵逐川并未做别的解释,问:“我妈大半夜来这边找我,是提前知道那个人来了?”
“不是啊!是你妈煲了鸡汤。她说你最近在剧组肯定吃不好,就自己做了给你送点儿。”
赵逐川一言难尽:“她煲的汤?”
靳霄强调:“亲手。”
长这么大,赵逐川没吃过几顿赵添青做的饭,在辽东时,赵添青偶尔会帮着姥姥和姥爷打下手,当墩子,主打一个重在心意,可最近小一年,赵添青熬安神汤,又煲汤,听说有时候还会煮碗面条,总算沾染了点儿“凡”气,身旁都有靳霄参与其中。
靳霄很会做饭,参加过几档综艺美食节目,对吃食颇有研究,赵添青爱屋及乌,也就想学着弄一点,只是都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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