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太后一声怒吼,吓得墙角那儿的宁瓷心头一阵狂跳。
“你若不信,你去问他呀!”那侍婢双拳紧握,用全身的恨意,喊道:“当时,好多路人都想去救火,是卫大人亲自派了官兵前后守着,不准旁人救火的!他还说,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谁若是救火,格杀勿论!”
太后的眸光就像是一道冰封的河道,透着刺骨的寒。
过了一小会儿,又或者,像是隔了岁岁年年的漫长日月一般,太后方才缓缓地道:“卫大人阻止救火的那家,是叛国逆臣之宅院。这样的朝臣,是咱们大虞本当唾弃和诛杀的,可你却在这儿鸣什么冤,抱什么不平呢?纵然你叫得再大声,那逆臣的叛国之名,早已被史官记下笔墨,藏于高阁。今后,千千万万代的后人,都将铭记那罪该万死的逆臣,而非……哀家。”
宁瓷的心,冷不防地一抽,仿若被太后那双养尊处优的手,给死死地捏住了。
痛得她的眼眸中,霎起了一道憎恨的水雾。
呵,叛国逆臣?
早已被史官记下笔墨?!
此时,却见太后面无表情地,单手冲着身侧一摆,顷刻间,达春便从怀中摸出一把什么,递到她的手中。
“哗啦啦……”
太后冷着面孔,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金桃子砸将在这侍婢的身上,并斥声道:“这些金桃子,是哀家赏赐给你的盘缠,上路罢!”
说罢,她优雅地搭着达春的手,转身便回了正殿。
却在行到殿门口的时候,她微微地侧身,对着身后那一众小太监,禁军们,厉声道:“扔到别处去,别让她在哀家这里上路。晦气!”
太后没有瞧见躲在墙角处的宁瓷。
可宁瓷却觉得,太后那冰冷的目光,和彻骨森寒的言辞,好像万丈冰窟,将自己的全身气血,尽数抽离了去。
她觉得自己浑身颤抖,几乎不能呼吸。
唯有这坚实的朱红宫墙,方能堪堪撑得住她分毫。
虽然刚才这一幕,太后和那侍婢都没有明确说出,被太后灭门且被卫峥阻止救火的,是哪家。
但宁瓷明白,这答案根本无需他人点拨,真相呼之欲出。
眼前的事实,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对宁瓷上演着真相,也让她本是复仇的烈火雄心,燃烧得更猛烈了些许。
她冷静地转身就回偏殿去了。
刚才,她回慈宁宫的路上,自个儿琢磨的,到底是先给太后施错位针,还是先用高院使的方子煎药,这一困惑,终于有了解答。
当宁瓷回了偏殿,开始将药包里的可用药材取出一小部分来,并与这些时日早已准备好的朱砂,川乌之类的寻常药材开始搅和在一起,制成相克的毒汁儿时,太后命达春发出急招,令所有保皇党们即刻来一趟慈宁宫。
恰好严律刚从乾清宫里出来,并未见着慈宁宫里发生的这一幕。
当他踏着轻快的步履走进慈宁宫中,看到宫里的小太监们正在洗刷着地砖上的血痕时,他讶异地自言自语道了声:“哎呀,出什么事儿了?有人受伤了?”
燕湛也来了,途径他身侧,听见严律说了这么一句,便冷言冷语地道:“严大人,想必你应该知道,在宫里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道理吧?”
严律干干地笑了笑,冲着燕湛的背影,用阴鸷的眼神,却又好似忠诚的语气,大声地道:“四殿下教训得是。”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正殿的万寿椅上,她面色惨白,如丧考妣。
待得最后一位保皇党严律落座后,她方才缓缓地道:“达春,把金牌子发给他们。”
“是。”
却见达春从一精致的木匣子里,取出好几个金牌子,按照上面早已刻好的名字,一一发放给在座的所有保皇党们。
当严律拿到专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时,却发现,这金牌子是个巴掌大的长方形木牌,周身有涂金镶边,中间是个活页,稍微一翻转,便能将其打开。
里头,是一句话。
或者说,这是太后对每个保皇党们的专属懿旨。
严律看着那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与宁瓷大婚”五个字时,不由得心头沉了沉。
太后缓缓地道:“这九州上下,有关于哀家的谣言层出不穷,怎么杀,也是杀不尽的。这些哀家都不在乎,但唯有你们几个人的立场,哀家还是十分看重的。”
保皇党们,拿到这份专属于自己的金牌子后,一个个都仿若倒吸了一口凉意,没有一个是交头接耳,互相翻看的。
“这些金牌子上面写着的,都是哀家希望你们可以做到的事儿。这些事儿看似独立,实则,却是跟咱们大虞天下的安危有关。哀家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完成。”
严律只觉得,这金牌子着实烫手。
与宁瓷大婚?
呵呵,她也配?!
不过无妨。
严律淡定地将金牌子放入胸口,以示应承。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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