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安静了下来。
因为,坐在燕玄龙椅前方的莫迁,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个小布袋,那布袋子一抖,露出了那份明黄手谕。
场上再度一片哗然。
燕玄眉头一皱,死死地盯着莫迁:“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莫迁低下目光,恭恭敬敬地道:“回皇上,这两日将严律捉拿归案后,在他府邸搜出来的。”
明黄手谕展开,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先帝的字迹,先帝的玉玺所印,先帝的一切。
明黄手谕上,明确写明了,严律为了深入金人内部,不得不站在太后身边,不得不深入金人敌营,不得不做着一切看似叛党,实则忠臣的事。
浓墨云层中,一缕阳光幽幽地投射在午门正中央,映照在依旧挺立站在那儿的严律脸上。
严律死死地盯着燕玄的表情,他知道,燕玄也早已知晓这份明黄手谕,但燕玄只想扳倒自己,一切的证据,在燕玄那里,都不是证据。
果然如严律所料。
燕玄将明黄手谕“啪”地一合,冷声道:“恐怕,父皇也被你给愚弄了。”
严律眯了眯眼,看着燕玄在这儿颠倒黑白地道:“父皇原以为你是为了帮他拿回皇权,才故意站在太皇太后这边儿,他原以为你是为了大虞江山,才一一铲除太皇太后的亲信党羽,殊不知,这些,都成了你攀爬到高位的筹码!如若不然,你又为何在九月初八凌晨时分,跟身为金人的燕湛在城郊传递金人飞镖?!你说那金人飞镖是当年太皇太后跟金人私通的罪证,是太皇太后传给金人王上的罪证,这些,又如何能证明?!你说那上面有太皇太后的玺印,可朕知晓,你早就开了个黑金铺子,专门售卖铁器之类,制作一个小小的玺印,恐怕,根本难不倒你!”
黑金铺子一事,是在朝所有官员们都知晓的,此言一出,顿时将风向再度转变。
更有目前坚定地站在燕湛身侧的大理寺卿许龄,冷声地提醒了大家:“恐怕,这位严大人当年入朝为官,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罢!”
都察院左右御史互看了一眼,将调查出来的严律过往抖开,其中,由左御史站起身来,大声地道:“我们已经背后调查,当年,你不过是金陵城的乞儿出身,根本没有分毫银两,而要入朝为官,则需要大量真金白银,这些钱银,你又是从何而来?!”
庭审到了这里,简雪烟已经坐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人在忆雪轩的二楼。
出了皇宫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寻找阿酒和众弟兄们所在之处,但是她知道忆雪轩的方位,知道严府所在。
她便去忆雪轩碰碰运气,没想到,阿酒和弟兄们都在。
忆雪轩所在之处,正对着午门。简雪烟在二楼看到这里,跟弟兄们气得愤恨不已。
她从不知晓,原来在背地里,燕玄竟然是这种颠倒是非黑白之人。
燕玄明明都知道严律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他明明都知道严律深入金人所为何事,他什么都知道!
但他就是故意掩盖真相,故意颠倒黑白,故意想要置严律于死地!
此时,已然换上一身簇新大红嫁衣的她,对阿酒和弟兄们道:“燕玄现在只想让严律死,这势头不妙,我去救他。剩下的,你们和冀州百姓们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但是……如果真真救不了,那我和夫君的身后事,就要麻烦各位了。”
说罢,简雪烟对着他们盈盈就是一拜。
如果是素日,大伙儿一定会拦着。
但是,今时今日,阿酒和弟兄们皆为含泪抱拳,对着简雪烟道:“嫂子,我们定不负所托!”
简雪烟站在二楼窗牖边,她再度向着窗外望去,乌泱泱的,午门内外全都是人。
这个时候,如果她只身前往,定会被阻拦。
那便只有一个法子。
策马而冲!
午门庭审还在进行。
面对都察院左御史的这一声斥问,严律凛然地回答道:“我确实本为金陵人,也确实是金陵城郊外的乞儿出身。”
此言一出,午门内外的百姓们皆为震惊一片。
“我之所以要从九品小官儿这样快速到这等高位,为的,便是为我恩公简明华一家,报家仇!”严律死死地盯着燕玄,大声地道:“我本出身贫寒,没有家人,没有背景,什么都没有。是简明华恩公一家,给了我生而为人的机会。简明华恩公赐我姓名,教我读书识字,更教我腿脚功夫防身。自简明华恩公出现的那一天,我便为他做事,为简家做事。简明华恩公向来对先帝忠心耿耿,对大虞鞠躬尽瘁。当年他发现太皇太后利用金雕飞镖与金人互通咱们大虞军情,便立即上表给先帝。奈何,当时的先帝手中并无实权,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多年,先帝便以暗藏太皇太后的罪证为由,让恩公将那些个金雕飞镖保存下来。不曾想,这件事,成了当年简家被灭门的原因。”
这件事发生时,大理寺卿许龄那会儿还是太皇太后的亲信,当年,他也曾参与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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