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足大美科技的总部,我的心情与上次作为“技术合作方”时截然不同。白日里那光鲜亮丽的玻璃幕墙,此刻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而诡谲的光,像一只巨大怪兽的复眼。我们没有选择贸然地直捣黄龙,去闯那个煞气冲天的城南工厂,刘队的决定是——先从“大脑”下手。
“蛇无头不行,”这是刘队的原话,“工厂只是手脚,真正的指令和秘密,都藏在这栋总部大楼里。”
那晚的行动,让我对刘队——这位借用了我”情趣娃娃”身体的缉毒英雄——的敬畏达到了顶点。我以为翻越工厂围墙已经是他体能的极限了,但我错了,那只是个热身。悄无声息地撬开一扇位于三楼、角度刁钻的气窗,他那具一米九五的庞大身躯如同没有重量的壁虎,仅凭着单手扒住窗沿的力量,另一只手就完成了所有开锁动作,然后轻盈地翻了进去。整个过程,快得让我和小道士在楼下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在外面放风,保持通讯畅通。记住,任何异常,立刻撤退,不要犹豫。”对讲机里传来他冷静而沉稳的声音。
我和小道士缩在街角的阴影里,像两个等待审判的囚犯。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辆偶然驶过的汽车都让我心惊肉跳。小道士闭着眼,手指飞快地掐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而我,则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面是我临时编写的一个小程序,用来监控大楼周边的网络信号波动。
那一夜,刘队并没有深入到建筑的核心区域,甚至没有去寻找那个神秘的制造车间。他像一个最顶级的商业间谍,利用他那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和丰富的侦查经验,几乎将整栋大楼的办公区域探测了个遍。对讲机里,他用极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向我描述着他看到的一切:财务部的保险柜型号、人事部的员工档案柜、以及……在何总办公室里,一个上了密码锁的文件柜。
最关键的突破,发生在他潜入何总的个人办公室时。他没有选择暴力破解,而是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找到了藏在书架后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面没有现金,没有黄金,只有几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文件。
当刘队如鬼魅般回到我们身边,将手机里偷拍的文件照片展示给我们看时,我和小道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赫然是几份大美科技与市殡仪馆签订的“生物废料回收与处理”合作协议!协议内容写得冠冕堂皇,但其中几条关于“特殊材料”的交接流程和保密条款,措辞暧昧,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是铁证!”小道士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这还不够。”刘队却异常冷静,“这只能证明他们有勾结,但无法证明他们用这些‘材料’做了什么。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能把他们钉死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进入了更紧张的备战阶段。白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编写一个特殊的电脑病毒上。那不是一个破坏性的程序,而是一个“寄生虫”——一个可以潜伏在对方内部网络中,悄无声息、源源不断地为我窃取数据和信息的后台程序。
而将这个“寄生虫”植入“宿主”体内的任务,自然又落到了刘队身上。
又一个深夜,他再次潜入了那栋大楼。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位于地下二层的机房。根据他上次的侦查,那里防卫森严,有红外线和动态感应报警器。但这些现代化的安保措施,在他那如同幽灵般的身手和非人的感官面前,形同虚设。
我坐在家里的电脑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等待连接的界面。突然,界面闪烁了一下,一行绿色的“nnectionestablished”(连接已建立)字符跳了出来!
成功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上帝,大美科技内部网络的所有数据,如同一条条奔流不息的河流,尽数展现在我的面前。员工邮件、财务报表、项目计划书……我像一个贪婪的海盗,疯狂地下载和筛选着每一份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海量的数据中,一份被加密了数次的建筑蓝图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耗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终于破解了它。当那份蓝图在屏幕上展开时,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区域——一个位于城南工厂地下三层、被标记为“高新材料研发中心”的神秘区域。蓝图上,详细标注了通往那里的路径、安保系统,甚至……一个由16位字母和数字组成的通行密钥。
“找到了。”我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却因为兴奋而颤抖。
证据链的最后一环,即将闭合。
我们决定,不再等待。我和刘队两人,在第三个夜晚,直接杀向了那座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城南工厂。小道士被我们留在了外面,负责接应和……万一我们失手,负责报警和公布我们已经掌握的证据。
这一次,我们轻车熟路。有了密钥,我们绕过了层层关卡,乘坐一部隐蔽的货运电梯,直达地下三层。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合的气味,如同实质的墙壁般撞了过来。
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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