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没有留意,回过神来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久违的悸痛。
他低头去衣服口袋里翻找药丸,面无表情的吃了一颗。
大皇子一直站在门外没走,见此情景几步跨过来,打量太子偏淡的唇色,心头一阵火气
“本王去传太医!”
“站住。”
祁元祚唤停他。
“天色晚了,大哥去歇息吧,明日会比今日更忙。”
温和的语气,不容拒绝的强势。
大皇子又气又闷。
有种看山崩地裂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败感。
他耍无赖在床头一坐。
“本王为你守夜。”
祁元祚摸摸他额头,试病。
大皇子被他逗笑了
“人没疯,也没病,只这一晚,你放心。”
他也不知道让太子放心什么,或许是让他放心自己有分寸,也或许是让他放心睡觉,也或许只是习惯性加了后缀。
大皇子想守夜就守吧。
祁元祚让人给他打了个地铺,自己抱着被子去床上会周公了,丝毫不管88因没看懂而问的各种脑残问题。
博弈
祁元祚一夜好梦,苏州的官员集体失眠。
苏州刺史姓崔,其副手别驾从事姓司马,与治中从事和督军从事是同宗,三人都是司马家的人。
司马别家是辅佐刺史的文官,司马治中和司马督军是掌一州之兵的武将。
张相仪迄今为止只供出了郡守和都尉,还没有牵连刺史。
因此四人得以聚会。
满室蜡烛照着四人焦灼的眉眼,令人舒适放松的烛光如今看的人火大。
崔刺史:“科举改籍之事,犯了陛下忌讳,但罪不至死。”
“逍遥楼有韩城这个替罪羊,就到此为止了。”
“六年前的杀良冒功,我会让崔世成担下来。”
崔刺史一一顺着今日的问题,思路清晰的作出安排,该舍的人全部舍弃。
郡守崔世成是崔家旁支的一个庶子,与他同族,为了家人和宗族,崔世成会担的。
司马别驾不解崔刺史的焦灼:“既然大人心有成算,为何还如此担忧?”
崔刺史连连摇头,气他们看不清。
“本官哪是为劳什子逍遥楼、杀良冒功、科举舞弊而担忧,本官是忧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们就没想过,今夜打晕太子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司马别驾捻着胡子:
“六年前徽公子亲自带人围捕小环山的叛贼头头,不幸被其逃脱,徽公子说过,叛贼人数不多,极可能已经逃出苏州城,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就算是他们做的,他们怎么混进去的?打晕太子图什么?”
这也是崔刺史想不清的地方,是啊,打晕太子图什么?
但幕后人也不可能没事找刺激才大晚上混进来只为了让太子晕一下啊。
除非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成功了。
逍遥楼!
他们想让陛下调查逍遥楼!
陛下为什么会调查逍遥楼?因为太子昏迷时房间里那个正要上吊的女人!
“何氏!”
崔刺史眼中闪烁着精光:“明日你我必要让陛下提审何氏!这个何氏,绝对是幕后之人的一颗重要棋子!”
程,大齐科举制实行没多久,冒籍科举有过先例,之前是小打小闹,远没有这次的严重。
严重到什么地步?
经过查证,玉林书院一千多名学子,有四百多人是北方举子冒籍。
长安城的太学才一千多名学子,玉林书院的规模堪比太学,像这样的书院,江南还有两所,再加上一些小的书院,一个江南是大齐人才的半壁江山。
再任其发展下去,南北文化的不平衡大大加剧,到时候满朝文武皆言来自江南。
你想干什么?
这和在齐帝眼角扎刺有什么区别?
这么大规模的冒籍,齐帝觉得他把郡守和刺史砍了都不为过!
再说杀良冒功,禁军带着张相仪连夜去小环山取证据,张相仪的证据是人证,被杀了冒功之人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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