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钟昳问。
封羽看了一眼红灯上倒数的数字,“还有三十秒。”
“这哪里久了。”钟昳说。
“就是很久啊,”封羽说,“三十秒都够拍一场戏了。”
钟昳当他是在夸张,“哪场戏这么短?”
没想到封羽想也不想,有理有据地道:“上次拥抱那场戏,那个镜头就七秒。”
说到这里,封羽又嘀咕道:“早知道不要一条过了。”
“记这么清楚。”钟昳半开玩笑地说,“那怎么办,给你补拍一条三十秒的?”
封羽:“……”
封羽:“啊好后悔。”
钟昳:“什么?”
封羽语气里满是遗憾:“早知道说半小时了。”
钟昳忍俊不禁:“……哪有那么久的红绿灯。”
红灯转绿,封羽挂档起步。
车辆片刻不停地向前疾驰,道路两侧悬挂的红灯笼像舞动的彩带一样不断向后飞扬。
距离三百米。
封羽说:“哥我快到了。”
“嗯,看到了。”
距离两百米。
封羽说:“哥我在小区门口了。”
“好,在等你呢。”
距离一百米。
封羽说:“哥我在楼下了!”
“上来吧,门已经开了。”
距离归零,两个坐标点彻底重叠——
“哥!”封羽像大型犬一样扑上来,扎扎实实地抱住他,“新年快乐!”
钟昳差点没站稳,好在封羽抱他的手也足够用力,即使他站不稳也不会往后倒。
“新年快乐。”
方才那个虚幻的拥抱成了现实,没有电流的干扰,封羽真切地听到了钟昳的呼吸声。
他借着过年的由头,耍赖似的抱着钟昳不放手。
这一次不是演戏,他是在以“封羽”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抱住钟昳。
想到这里,他又收紧了手臂。
封羽闷声道:“哥我等了好久啊……”
“多久?”钟昳问。
“就是好久啊。”封羽说。
从那个夏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算下来已经很久很久了。
钟昳安安静静地由着他抱,小兔崽子手劲不小,他感觉腰都快断了。
……这小子明明就只是等了三十秒的红绿灯而已啊?他恍惚地想。
“好了,”过了一会儿,钟昳顺毛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哭笑不得地说,“不是就三十秒吗?”
“三十秒好长的。”
“现在你抱了不止三十秒了。”
封羽还是没放手,他耍赖说:“那三十秒好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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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hello哥在干什么呢?我一个人哦
弟:哥没看见吗?我说我一个人
弟:我的意思是我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喘气的活物的那种,一个人
弟:哥看不懂中文吗?i an i a alone
(一分钟后)
弟:[孤独忧郁45°仰望天空单人艺术照jpg]
(两分钟后)
弟:不好意思哥,刚刚一个人太孤单太无聊了翻相册手滑点错了,撤回不了了
弟:哥为什么不回,已经有人陪了吗[可怜]
哥(只是离开十分钟):[问号]
封羽昂首阔步地走进钟昳家里,那步子走得跟登科状元似的,春光满面,志得意满。
要不是钟昳知道他是第一次来,他差点都要以为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了。
钟昳给封羽倒了杯水。
封羽接过水却没有坐下,他环顾一圈,问钟昳:“我能看看嘛?”
“你随便看吧。”钟昳说。
然后封羽就像搜查犬一样细细侦查了一番。
进门时他就看见常用的拖鞋只有一双,客厅茶几上只有一个固定使用的水杯,沙发很大,却只有一个位置有略微凹陷痕迹。
他还借洗手的名义进了盥洗室,心满意足地发现就连洗漱用品也是单人份。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已经没有除钟昳以外的其他常住人口的痕迹了。
封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书柜前。
一本被拿出来单独横放的《西方音乐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封羽好奇地拿起来。
“哥你还看这种书啊。”他读书的时候有这门课,这种大部头又臭又长,看得人昏昏欲睡,唯一的优点是够厚,上课可以拿来当枕头。
“不看。”钟昳说,“买回来的时候看过,看两页就困,后面没怎么翻了。”
说完,钟昳从封羽手里抽走那本厚重的《西方音乐史》,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封羽还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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