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你自己看着办。
五十万对于喻行川来说其实不是大数目,但是他知道钟南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恩惠,因此只是让他自己亲自来。
终南:不提这个了。徒弟弟,问你个事,其实也没什么,但是我就是很想知道。
川:说。
终南:你是不是很想被喻行川怼?
川:……
川:为什么?
终南:原来不是每个喻行川的粉丝都想被偶像怼啊o,今天我们队有个人,被喻行川越怼越兴奋,我觉得他都快幸福地晕过去了。
川:是吗?
终南:是啊,我觉得喻行川肯定没女朋友,也难怪到现在还没有绯闻。
川:……呵呵。
喻行川想想自己八百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再想到自己二十多岁就已经向全网出柜的蠢弟弟,“咔嚓”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水杯,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蠢弟弟就是在早恋!
深夜门外准备下班的青鸟瞧见自己老大突如其来的火气,缩了缩脑袋,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钟南跟喻行川道了晚安,准备去睡觉,钟南一挥手,一道流光随之而出,地上的玻璃渣子自动漂浮起来落入了垃圾桶。
喻行川对着手机聊天界面看了一会,身边陡然幻化出了一只巨大的腓腓虚影,外形似猫,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仿佛晕着幽蓝的光。
喻行川抬眸,身旁的虚影已然化成拳头般大小的珠子,像一道流星划向窗外,循着特定的路线,趁所有人都在熟睡,穿过墙壁与窗帘,直直撞到了钟南的身上,没入他的身体内。
钟南的眼皮动了两下,莫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小时候的自己。
闪亮新少年 (四)
那会儿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刚上小学。
钟南小时候长得很可爱,那时候的他瘦瘦小小,一双大眼睛讨人喜欢得很,但是总是一个人。
吃饭时候一个人,放学回家一个人,课间也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看书。
那会儿他特别羡慕其他小朋友,经常悄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最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扯扯嘴角,又开始自顾自地把注意力移到书上。
在他独来独往之前,有段时间总会被班级里的一些人欺负,或是被人言语中伤。
从小他的妈妈便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不要把你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年幼的钟南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被孤立了。
有些话在背地里说,有些是当着他的面说,有些则是对方压根不用开口,钟南便自动接收了。
“你别听那个神经病瞎说!我才没有偷你东西!”
“我没有想嫁祸给你,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害你干嘛?钟南说话跟放屁一样!”
“喂,你小子嘴巴很欠啊,是不是欠揍?”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造谣,给我等着。”
“钟南啊,造谣全校出名,你们别理他,要不然哪天也要被他传播不实言论。”
钟南当然也试图找过老师寻求帮助,老师满脸温柔得道:“不能说同学的坏话,要不然同学都不会喜欢你的哦。”
钟南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老师,听着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小子也太烦了,一天天净惹事,其他家长都找过我好几回了,我怎么管得住他说什么,嘴又不长在我身上,我可求他早点退学才好。
从此,他再也不会对别人敞开心扉。
他见了太多的表里不一,以至于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反社会,大概全靠他老妈。
他爸走的早,全靠他妈一个人拉扯大。钟妈妈为人干练要强,又大大咧咧,钟爸爸的去世似乎看起来没对她造成多大打击,但钟南却知道,夜里一个人红了眼眶也是她,每天心里念叨着他爸的也是他。
如此性格的的人面对沉闷自闭的儿子,却是耗费了自己一生的耐心与温柔。
“这世上没有人是完美的,有肮脏的,也有美好的,儿子,你要向前看。”
钟妈妈每天都会在钟南睡前在他床头给他讲各种网上搜罗来的小故事合集,上到拯救世界,下到扶老奶奶过马路,偶尔还有这位“不靠谱”的母亲审查不到位,混入了什么有颜色的小段子,便现场开始胡诌。
钟南知道她不容易,转了几次学,搬了几次家之后,钟南便渐渐开始学会封闭自己,不再给她添麻烦,有什么事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憋着,总归他妈和他不一样,看不透他的想法。
钟南其实很早便从钟妈妈的心里窥到他爸的死因:抑郁症自杀。所以这位母亲,才会尽全力想把他的儿子从深渊里拉出来,给他的生活带来光。
这回他梦到自己被人堵在学校小角落,任凭对方怎么欺负也跟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只等他们乏味了散了,才一个人蹲坐在角落里,对着脏兮兮的衣服苦恼。
不敢回家,怕他妈担心,更怕她妈那性子,要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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