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黑潮。”
那刻夏兴奋过头了。
一路上,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之前受过伤的力不从心,反而是健步如飞、一枪一个扑上来的怪物,苍白的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
相对文弱的学术分子在前面跑,你和白厄这两个武力值担当在后面追。
你一时间感觉这个场面甚是诡异。
白厄还好说,能和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你就惨了,感觉简直跟长跑拉练一样,还是越野障碍跑,累得直求饶:
“老师……我不行了,您让我回去写作业吧,我保证不摸鱼了……”
“搭档!搭档你还好吗!?怎么都开始说梦话了——快,水!喝口水——坚持住啊!”
那刻夏身上背的那个仪器,复杂精妙,白厄也坦言从未见过,可能是他最近几天新捣鼓出来的玩意儿,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仪器整体看起来不算精美,甚至外表微微粗糙,几个齿轮就大咧咧地敞在外面,也没上什么颜色,古铜、金色混杂在一起,完全就是原材料什么样、仪器造出来就什么样。
仪器有着一条长长的接口,躯干处则是透明的,你仔细观察了下,里面啥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作用?
夜幕低垂。
登山的贤人不语,只是背着沉重的行囊,一步步攀登上真理的高山。
万物在他眼前不断闪过,即使仅剩一只独眼,他却望穿了天幕,那些具体的夜空、山脉和洞穴,在他眼里被分离成了无数个抽象的“种子”。
他看着它们。就像在看一颗种子的构成。
……
伴随着你的哀嚎和白厄的鼓励安慰,你们总算来到了山洞附近。
周围是不绝与耳的怪物嘶吼声,这里已然接近黑潮中心。
粘腻的、猩红的血潮如同无数从地狱中伸出的手,拦住了你们的去路,执着地想要把地上的生灵拉入冥界。
手中的球棒滋滋冒着电光。你上前挥退一个敌人,看见那刻夏在黑潮旁单膝跪地,把那背了一路的炼金仪器接口对准了涌动的侵蚀方块。
在连绵不绝的击打声中,仪器“轰隆隆”运作起来,不少怪物被那巨大的声响吸引过去,露出獠牙,咆哮着向那刻夏的背影奔去——
铛!
白厄飞身赶来,手中的重剑和怪物尖锐的长甲对撞,蔚蓝色的眼睛倒映出眼前地狱般的景象。
咚!
你甩着球棒,转动手腕,球棒就在你的手心里跟着灵活地转了一圈,抵挡住了又一轮的进攻。怪物被你的力道击退,身体沉沉砸向地面,飞扬起一片的尘土。
“那刻夏老师……老师!小心……!”
然而即使你和白厄都是战斗的一把好手,也无法仅凭两个人抵御住四面八方的兽潮。
有几个被遗落的怪物看准时机,从你们的衣角缝隙里挤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把那刻夏的身躯完全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那刻夏眉头却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好像看不见眼前的危险似的,只是把手中的仪器接口一样,正对上了面前奔涌而来的怪物浪潮。
机器的轰鸣声似乎又大了些,简直要与这铺天盖地的战斗声响分庭抗礼了。
白厄试图赶过去,但有什么比他更快,更——
机器透明的躯干内涌现出象征着[正确]的绿色能量。
“……”
那刻夏的嘴角一翘。
“……哈哈。”
一声笑意从他喉咙里倾泻而出。
“哈哈哈!”他控制不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又一阵浓烟散去,你眯着眼睛往那刻夏的方向一看,却只看见了倒下的怪物,额头上一个弹孔,正中眉心,如同手术一般精准。
那刻夏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
他张口,在嘈杂的咆哮中,笃定道:
“——这就是一场实验。”
他说。
“一场[毁灭]的实验。”
几天前,除了问过你星神和命途的相关信息外,那刻夏还问你要了几份能量作为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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