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急问:“枉死的?怎么个枉死法?”
伙计面色惨白,惊慌不已,“是,是是是给人杀死的!抹了脖子!流了满床的血!我的娘嗳,真是吓死人!”
庾祺一听不是因病而死,神色恢复如常,依旧折身进屋,接着去替那些妇人号脉。谁知手底下那妇人也听见门外说话,脉象大乱,一时摸不出个什么来,他只好冷着脸色收回手,静坐到一边。
门外头炸了锅,几个大夫追问那伙计:“死的是谁?”
“就就,就是那位林大官人林默,前两日刚转好的那位!”
里头那个叫徐卿的大夫因常年出入林家诊病,认得这林默,当即发急,“哎唷,这还了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家可知道了?!”
伙计揪着眉头手连打手,“谁知道怎么回事,才刚冯二给他屋里送水去,进门就看见他死在床上,被褥,枕头,全给血浸湿了!吓得那冯二连滚带爬跑出来去门上回了衙役,这不,衙役们正往那头去呢,也不知有没有人往林家去告诉一声。”
那徐卿一挥袖,“快叫我家的伙计往林家告诉一声,他认得路!”
伙计当即跑往下厨去传话,剩几个大夫站在门前叽叽喳喳议论一会,便相邀着往那林默的屋里去看。
也有人进屋来邀庾祺同去,庾祺不为所动,照样在屋里诊脉。反是这屋里的妇人坐不住,跟着争相往那头瞧去。
剩下几个体弱难行的议论无果,便来问庾祺:“庾大夫,不是说那林大官人已经好了许多了么?眼瞧着再吃几日药就能搬回家去了,怎么会死呢?”
庾祺没理会,只道:“伸出舌头来看看。”
那妇人伸出舌头,旁人又问:“庾大夫,您怎么不去瞧去?”
庾祺不作理会,“今日可还咳血?”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弱柳扶风地扭到庾祺身边,“死人有什么好瞧的,庾大夫是大夫,那死人还看得少呀?不像他们,少见多怪的。”
这女子要近不敢近的,只好隔着点距离朝他飞着眼丝,“庾大夫,来了这园子这么些日子了,怎么没听见家里太太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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