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屋子里只能看到一只模糊的金色鱼尾。
他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看到人鱼的脖子被嵌在墙上的锁链牢牢捆着,它的双臂被反剪在身后,身上也被栓了一道有成年人手臂粗的锁链。
手电筒照到它的脸上,晏越终于确认了赫瑞斯紧闭着双眼,松了口气。
他将门关上,把门闸牢牢关闭。
可做完这些事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将自己的担忧归结为这段时间一直被赫瑞斯禁锢而导致的神经衰弱。
然后他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只人鱼搞成这样。
他又重新回去睡下了。
这次没有梦到自己变成人鱼,却梦到自己浮在一个洞穴的水潭里。
水潭的水不断被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的血液染红,剧痛和悲伤止不住的溢满心脏。
但最让他无法接受的还是灵魂深处传来的空落感。
好想很需要什么来填满。
视野在不断变黑,他开始焦急地寻找那个想要找到的东西。
终于在最后找到了,一条金色的尾巴。
视线中一只被血水染红的手颤抖着伸向了金色的鱼尾,但那条鱼尾没动。
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冰冷的蔚蓝色竖瞳中没有任何感情。
平静无比,像早就看腻了。
巨大的悲痛包裹着他,他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灼热的眼泪从眼眶开始滑落,一只冰冷的手指轻柔地替他抚净。
狭小的床上,一边是卷着被子躬着像个虾米的人类,另一边则沉了下去。
金色的鱼尾搭在地板上,一串潮湿的水迹从门外延伸至床侧。
人鱼湿漉漉的蹼爪贴在他后脑勺,俯身在他的额间温柔地落下一吻。
在梦境中挣扎痛苦的人缓缓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一夜好眠。
在天将蒙蒙亮的时候,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身侧冰凉的东西不再是烟灰蛸,而是人鱼。
它闭着眼睛的模样跟人类并无差别,柔软的床头灯光打在它的侧脸上,显得温柔无比。
但这一切落入晏越眼里,却变得格外恐怖,让他如坠冰窖。
选择
晏越甚至不知道赫瑞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更不敢想自己在它身边睡了多久。
他居然睡得这么沉,完全不知道身边的烟灰蛸什么时候变成了人鱼。
而且下半夜他睡得格外安稳。
这太荒谬可笑了。
他的智在抗拒赫瑞斯,可心和本能却在渴求它身边的安稳。
究竟是因为那些纠葛不清的神秘联系, 还是因为他的习惯,他自己都不敢细想。
反应过来后, 晏越整个人从床上弹射起来, 下意识就猛地向后仰去。
殊不知他躺的已经是床边了,身后空空如也,
所以不出所料的摔下去了。
只是迎接他的并不是冷硬的地板, 而是一只鱼尾。
床上的人鱼仍没醒来,粗壮的鱼尾却垫在他背后,将撞击缓冲。
滑溜溜的鱼尾趁机撩开他的衣服,有意无意摩擦着他的脊椎。
坚硬的鱼鳞擦着尾椎骨, 划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片冷战,然后开始泛红。
因为着急, 晏越摔下去的姿势也很奇怪。
此时他的两条腿还搭在床边, 人却在地上。
他用不上力, 只能任由那条不安分的鱼尾挑逗着身体。
晏越涨红了脸,想要呵斥它, 却看到床上的赫瑞斯还没醒。
似乎这只是它的本能反应。
这段时间它总是喜欢睡在他身边, 鱼尾缠在他身上。
或者是腰, 或者是腿, 总之要缠着什么才好。
晏越只能吞下这口气, 毕竟赫瑞斯醒来后麻烦才大。
他不想弄出声音,索性撑着地板坐起来。
但他稍微一动,那尾鳍就像是大扇面一样贴上了他的胸膛肋骨,缠的更紧了。
做出这些事的赫瑞斯并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这让晏越的愤怒无从发泄。
所以他只能一只手撑着地板支撑自己全身的重量,然后努力挺起胸膛。
另一只手费劲地捏着它的尾鳍,想要将尾鳍掀开。
赫瑞斯的尾鳍上有细小的倒刺,虽然并没有竖起,但磨蹭在稚嫩的肌肤和敏感地带还是让他开始手抖。
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它滑溜溜的尾鳍许多次都从他的手指缝中溜走。
衣服被撩的很靠上,瓷白的肌肤上遍布暧昧痕迹。
该死的,怎么跟章鱼的吸盘一样拿不下来。
他心中低骂,仍努力想把尾鳍从身上扒拉下来,额头都冒汗了。
他一直在跟这个不老实的鱼尾较劲,没注意到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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