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没人进来啊!真的没人进来过啊!”管理员连忙喊了起来。
“小孩呢?”顾红星问。
管理员立即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开始回忆。
“你怎么知道是小孩?”冯凯也很惊讶,“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是恶作剧。”
“37码的白球鞋。”顾红星说,“像不像小孩的?”
“啊?球鞋我能懂,你咋知道是白的?”冯凯愣了一下。
“这种鞋底花纹,就是那种最常见的白球鞋啊,它也没有别的颜色啊。”顾红星见怪不怪地答道。
大家一起把目光聚焦到了管理员脸上。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小孩进来过。”管理员说,“那应该是一个星期前的事儿,大概是上上个星期天,当时有几个矿工的小孩在这里玩。我们这里矿工多,尤其是学校不上课的节假日,矿工们的孩子没人看管,就会被带到矿上,在这附近一起玩。那天,好像是几个孩子玩躲猫猫。我当时上厕所去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小孩推开了库房门。平时库房门是插上的,肯定是这小孩淘气。我就过去训斥了一番,把他赶走之后,不放心,进库房看了一眼,发现赵庆楼的儿子在里面躲着。我当时就很恼火,把他提溜出来了。”
“他身上没带包之类的东西吗?”冯凯问,“你搜身了吗?”
“小孩子躲猫猫,我搜什么身啊?”管理员说,“不过1公斤也有豆腐块大小,揣口袋里应该能看出来,确实是没有啊。”
“行了,麻烦你继续严加看管炸药,准备好台账,过后我们会清查。”顾红星说完,招呼冯凯上车。
坐在车上,顾红星说:“现在嫌疑人是明确了,但是不好甄别。”
“不是有指纹吗?”冯凯问。
“塑料皮在野外,风吹日晒,还有露水。上面确实有指纹,但是破坏严重。”顾红星说,“也不是说不能甄别,但不敢确定。”
“你就是太谨慎了。”冯凯说,“只要能比对上几个特征点,再加上咱们的这些调查,还有足迹,证据够了吧?”
“毕竟是未成年人作案。”顾红星说,“你还记得布拉吉那案子吗?我们也明确了嫌疑人,但并没有轻易动手。对待未成年人作案,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如果抓错了人,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可咋办?”
“这样,你去学校调查一下,看看嫌疑人有没有作案的动机。”顾红星说,“我回去再问问理化检验部门,有没有理化检验的办法。”
“行是行,但这次你得送我去学校,我走不动了。”冯凯瘫在副驾驶座上。
“你看你这身体,当年我们步行10公里也不嫌累啊。”顾红星笑着,发动了汽车。
抵达村办小学后,冯凯直接找了学校的老师,调出了学生的花名册。
“赵庆楼的儿子,你看看叫啥?”冯凯问。
“赵小三。”老师指着花名册的一个名字,说道,“14岁,六年级。”
“李进步老师带他的课吗?”冯凯问。
“李校长带所有学生的课。”老师说,“他什么课都能带,几乎所有学生他都认识。他不仅管学习,还管生活。”
“那这个赵小三,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他怎么了?”老师好奇地问,但看冯凯没有丝毫要透露的意思,便接着说,“这孩子,很可怜,从小没妈,就是调皮一些。唉,他爸在矿上干活儿,忙得很,他妈是生他的时候难产死的。所以,他平时没人管。”
“从名字上就看出来了。”冯凯说,“不然谁会起这个名字啊?”
“而且,这孩子有小偷小摸的习惯。”老师说,“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他爸嗜酒,钱都花在酒上了,给他的生活费少得可怜。男孩子嘛,总想玩点什么玩具,想吃点什么零食,没钱买,就偷。”
“那这个小偷小摸,你们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冯凯接着问。
“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了,但那时候是偶尔被抓住,然后被人告状到学校。”老师说,“我们做老师的,几乎都训斥过他,有的甚至体罚过。可是没用啊,愈演愈烈,六年级开学才半个月,他都已经被抓到三次了。我们管不了,就交给校长管了。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只有李校长知道。”
“明白了,李校长这半个月,就找了他三次麻烦。”冯凯说,“那你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吗?”
“开学第二天,偷人家卖的冰棍,被同学举报了。”
“卖的冰棍,怎么偷?”冯凯的脑海里都是商店门口的大冰柜。
“就是骑自行车,后座上带着个泡沫盒子的那种卖冰棍的嘛。”老师说,“放学后就会停在门口,一来就被一圈学生围上。冰棍包在棉被里,放在泡沫盒子里,有人买就打开盒盖拿冰棍。赵小三趁着老板转身找钱的时候,从盒子里拿了一根就走。老板没看见,倒是被学生匿名举报了。”
“举报到李校长那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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