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被他缠得实在不耐,猛地从他膝上站起身,可话到嘴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又狠不下心来呵斥。
“你、你你你……我……”
闻时钦就那样坐在椅上,仰头望着她,神色落寞又委屈:“怎么?一提到谢鸿影,你连抱都不让我抱了?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
他说着,便瘫靠在椅背上,抬手以小臂掩住双目,整个人微微颤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废与失意。
苏锦绣这下是真没辙了,说好话他听不进,说硬话又舍不得,只能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软着语气哄道:“闻时钦,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真没那般想!我知道你行事向来有分寸,定是为了他好才这般安排……别哭了呀。”
她说着,便想去扯他掩目的手,可他却纹丝不动,反倒将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行了!”
苏锦绣被他闹得没了办法,猛地一使劲,将他掩目的胳膊扯开。
哪料他竟是真哭了,眼眶红得厉害,泪珠顺着俊朗的脸颊滚落,分明是些子虚乌有的纠葛,竟让他哭得这般动容。
“就这点往年旧事,也值得你哭成这样?”苏锦绣又气又心疼,抬手用帕子给他拭泪,又俯身在他额间轻轻亲了一下。
“你呀,空有夫君的名分,偏生带着副外室争风吃醋的气性与做派。”她忍不住嗔了一句。
闻时钦吸了吸鼻子,哭得直抽抽,却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
其实听到“夫君”二字,他心里早软成了一汪春水,身子都透着股酥麻,面上却依旧倔强。
“不然呢?”苏锦绣挑眉,“你不是,那谁是?”
“你得证明给我看,你心里只有我。”他攥着她的手,眼底还挂着泪。
“行,要怎么证明?”苏锦绣脱口而出。
随后便觉得不妙。
果不其然,闻时钦当即起身,拽着她往书房最里间去。
关窗、拢帘一气呵成,将白日天光尽数隔绝在帘外。
他直直躺倒在软榻上,利落拨乱衣襟,玄色衣料松垮滑落,露出沟壑分明的胸肌与线条流畅的腹肌,在昏暗光影里泛着蜜色光泽。
苏锦绣见状,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又忙别开眼强行克制。
这可是青天白日……
偏闻时钦不肯放过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腰腹,眼底燃着灼热的光,蛊惑道:“阿姐。来呀,方才不是答应要证明吗?”
囚宫闱 一朝牵软肋,不战屈君前。……
自闻时钦上次知晓苏锦绣的骑术是易如栩所授后, 便醋意翻涌,固执地将以后授她驭马诀窍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只是于苏锦绣而言,这驭马课业里,总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题。
策马需先坐得稳当, 而后小腿轻轻夹紧马腹, 指尖松松拢着缰绳, 马儿便会顺着心意款款前行。
可偏生这匹马儿性子烈, 易被周遭动静撩得兴奋,或是骤然扬蹄跃起, 此时闻时钦便会反复低声叮嘱:“阿姐放松些, 腰肢软一点,别绷着——越紧,它便越烈。”
她偏生做不到, 越是慌乱,便夹得更紧, 马儿便会被这力道催得撒蹄狂奔。她怕得心尖发颤, 又难以自控地将马腹夹得更紧。
如此恶性循环, 每次骑至半途她便气喘吁吁,尤其是爬坡登顶的颠簸里,身子随着马的腾跃上下起伏,时常吓得哭喊出声。
这还不是最糟的。
最糟的是马儿发狂奔跃时,闻时钦怕她不慎坠马, 早用鞍鞯将她的腿牢牢锁在马腹两侧, 自己则贴身而上, 双手牢牢嵌住她的腰,教她跟着马的节奏沉腰、抬臀。
“跟着我动,”他的声音低哑得裹着蜜, “别慌,我托着你呢。”
腰腿是稳住了,可马儿发狂上坡、肆意腾跃时,她上半身晃得如雨打浮萍,无依无靠,唯有下半身与马儿牢牢贴合,每一次颠簸都顺着肌理传至四肢百骸,教她魂飞魄散,只能死死攥住他的手腕。
闻时钦偏是个严师,哪怕路程不过半个时辰,也非要她骑完全程,才肯让她软在马背上休息。
而后他会俯身,用下巴蹭蹭她汗湿的鬓角,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廓,低语夸赞:“阿姐骑得真好,这般乖,倒没枉费我教你这许久。”
苏锦绣自野外驭过那匹烈马归来,浑身骨头似被拆过重组,软得没力气。回府后倒头便睡,从日头正中到暮色四合,连梦里都是颠颠簸簸的,直到腹中饿得咕咕作响,她才揉着惺忪睡眼,慢悠悠从榻上坐起来。
往日每次骑完马,闻时钦的善后向来周到——会亲手喂她喝温热的水,用软帕细细替她擦去汗渍,末了还黏黏腻腻地抱着她,温声软语地夸赞不停。
可这次醒来,榻边空空如也,并未见到他的身影,苏锦绣心里反倒掠过一丝惊讶。
她起身扬声唤外间丫鬟把步月和裁云叫来。两个都是漱石居跟惯了她的小丫头,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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