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平安。”
周迹悄却仍旧依依不舍,她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你父亲说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定要好好再多待几天才肯走,谁晓得赶忙过来了这才半天就不停地催着我?回去。”
话虽如此,但时榴清楚她在路程上消耗的时间就不少了,父亲估计也?是很少会与母亲分离这么久,心中既不舍又?担忧,便叫鸿雁一封又?一封带来催促。
时榴抿唇溢出无奈的笑纹中透着妥协:
“下?回要记得带上父亲一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带你们在京城好好玩一遭呢。”
周迹悄没有?被他的笑容安慰到?,她依旧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一刻也?不肯从时榴的脸上移开。从时榴一个?人离开扬州起?,两人分别了这么久,她心中的思念有?多深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明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有?些话却只有?当作玩笑时才能讲出来。
临走之际周迹悄只留下?一句:“等?石榴再成熟的时候娘还会再过来看?你。”
告别了母亲后时榴本想赶在书院宵禁前回去,却没曾想会在必经的青窃馆前再次看?见?那一席黑色锦袍。
他禁不住想究竟是多深的缘分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在这座茶馆相遇。
印象中十年前那场猝不及防的大雨促使父亲将他带到?了青窃馆二楼的包间躲雨,他捧着一杯热茶坐在窗边遥遥往外看?去,耳边是父亲与友人的窃窃交谈。
看?着街道上慌忙收拾逃窜的避雨人群,时榴一低头眼光猝不及防与楼下?站着的那位浑身湿透的少年对上。
竖着马尾的少年一席甲衣,鬓边松散的碎发被雨黏在脖颈上,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时榴看?,让他有?些许迷惑,虽不理解但还是很友好地对那位少年挥了挥手。
那是他们的初遇。
人群熙然,儿时李吹寒不经意的一瞥,至此双眸便不肯离去他半分,冥冥中好似交换了余生。可?等?时榴再回过神来,那茶馆早已空无一人。
李吹寒靠着系统的外挂蹲守在这里许久才终于候到?了他想等?的人。
时榴看?着他大步朝自?己走来,牵住了自?己的手乘马往长赢侯府的方向奔去:“今天本想来陪你过生辰,却没想到?令堂先一步把你带走了。
不过好在,现在你还留了些许时间给我?。”
从侯府的门口一路走来,时榴发现府上处处张灯结彩,这座冷清了许久的府邸终于再次展现出它?繁荣的一面。
“先喝一杯茶润润嗓子,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是不是累了?”
时榴的确因为今天忙碌的行程而感?到?有?些口干疲惫,他接过这杯茶,轻轻嗅了一下?,抬手缓慢喝了下?去。
“是豫南茶?”
他品出了熟悉的味道。
后者?微微颔首:“嗯,我?见?你的桌子上摆着这味茶种,觉得你喜欢也?购入了一些。”
李吹寒柔声说道:“府中下?人不多,且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主家,所以还比较空旷。
还有?……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法为你办宴席什么的,抱歉。”
“可?能还需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时榴眨了眨眼睛,他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李吹寒的肩膀:
“没事的,有?这份心意在就够了。”
时榴垂着头时身形有?种少年人因为抽条太快而浮现出的清瘦感?,纤长的手指带着他独有?的温润与柔软,李吹寒心神一动,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要不要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话毕转身走到?事先布置好的檀木桌边,抬手招呼着让时榴也?过来。
桌上被摆放了个?红木匣子,上面还刻着梅花的纹样,在石榴的映象中这种匣子一般都是世家小姐用来装那些贵重饰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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