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只瞥了一眼他就把通知书扔回了桌上,“凭什么高三只放三天?”
“什么,只放三天?”蒋德宇放下擦汗的衣摆,气愤地嚷道,“这可是法定节假日,学校凭什么克扣我们的假期!”
说着,他捞起被已经汗浸湿一个角的通知书又看了看,发现佟厦还是说保守了。
哪来的三天假期?
一号、二号是放假没错,但三号的安排上写的是徒步研学啊!
一来一回几十公里的徒步行程,天不亮就得出发,天黑才能回来,人都得走废掉。
蒋德宇都不用向其他人打听,看看去年的顾辞就行了。
顾辞体力那么好的一个人,回到学校的时候也被累得够呛。
还在公交车上呢,就靠着夏繁睡着了。
去烈士陵园给烈士们敬献花圈、打扫擦拭墓碑,蒋德宇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第二天还要照常上课,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学校也太没人性了,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于晓澄这会刚要回自己座位,听到蒋德宇这么讲,她回他一个冷笑,“咱确实不是人,咱是高三牲。”
生怕蒋大傻子听不明白,最后一个“牲”字,她还特意咬了重音。
蒋德宇:“就踏马无语!”
“就是!”
“我四号才不来呢,我让我妈给我请假。”
“我靠,你妈这么好呢,我要是跟我妈讲想请假,估计她那擀面杖直接就敲我脑门了。”
……
后排几个男生纷纷附和着他的话,一时间教室比菜市场还热闹。
气得纪律委员田恬站在椅子上喊:“安静,都给我安静!自修课已经开始了!”
可惜收效甚微。
因为整幢楼的高三老师都去行政楼开会了。
包括他们的班主任孙浩。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那个说会被擀面杖敲脑袋的男生笑着说:“浩哥这会又不在,田姐你也歇歇,喝口水润润喉咙,天天这么喊多废嗓子啊。”
“哟,你还怪好心的。”
“那是当然。”男生顺口接话道。
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这声音不属于他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
“来,不用等你妈敲你脑门,我现在就给你好好醒醒神!”
一道熟悉的,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后门传来。
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地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秦林挺着啤酒肚,正满脸怒火地站在二班的后门口,胳膊下还夹着一叠试卷。
“这还没开始放假呢,你们要造反啊?!”
他把吵闹的几个男生挨个拎到了走廊上,让他们从高到低排成排,接受口水的洗礼。
秦林指着身后的某个位置,中气十足地骂道:“我刚站在那里听了半天,这层楼就属你们二班最吵!咋地,现在就想放假了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你们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学校接人……”
“别别别,秦老师。”佟厦急忙伸手按住秦林准备掏手机的那只手,“使不得呀,我们知道错了。我跟您保证,放学之前我们几个都会乖乖当一个哑巴的,绝对不会再扰乱课堂纪律了。”
秦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课代表,指着他的食指都快在空气中晃出残影了。
“你说说你,怎么每回调皮捣蛋都有你的份啊,以后别跟人说你当过我的课代表,我丢不起这个人!”
“那可不行,我一向以给您当课代表为荣。”
“……”
秦林把试卷拍到佟厦身上,“滚进去把试卷发了,让他们先自己订正。”
“好嘞。”佟厦从善如流地捧过试卷,听话地滚走了。
这群人里蒋德宇个最高,轮到他挨骂的时候,前面的人都走光了。
他比秦林高大半个头,两人站在空荡走廊上大眼瞪小眼的场景,莫名有些喜感。
蒋德宇决定先发制人,“所有高三老师都去开会了,您老咋没去呀?您这样背着其他数学老师偷偷努力,不怕他们在背后蛐蛐您啊?”
“什么蛐蛐蝈蝈的。”秦林冷哼一声,“他们开会的内容都是我审核的,这个会我参不参加都一样……不是,我跟你说个什么劲啊?”
蒋德宇抹掉脸上的口水,好言相劝,“您别生气,生气容易谢顶。”
秦林应激般摸了摸自个日渐稀疏的头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兔崽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德宇!”
前后排靠门的同学悄悄关上了教室门。
可即便是这样,秦林骂人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
姜岁已经把整个脑袋都罩起来了。
季璟虞怕她闷着,又悄悄给她捏了个缝隙出来。
—
下课后,再一次被骂自闭的蒋德宇生无可恋地趴在课桌上,“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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