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的浪潮褪去,她总算回神,灵台清明了几分。
她盯着地上沾着血水的蛊虫:“阿兄,蛊解了吗?我正常了吗?”
玉鹤安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
“蛊赶出去了,燥热的毛病用香囊压制,等我去一趟外地回来,就会全解了,这次长教训了吧。”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原本就出了一身薄汗,燥热没有被消除,只是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玉鹤安身上。
以往帮她纾解后,玉鹤安都是跑到耳房自己冲凉水澡,今日反而一反常态从身后环抱着她。
“杳杳。”唇贴在她的后颈,好烫。
“阿兄。”她慌忙转身,笔挺的鼻子上还残存着水光,热意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
“别乱动。”语调暗含威胁,不听劝就将她生吞活剥,身子被双手钳制住了。
“没动。”她老老实实地蜷缩在玉鹤安的怀里,等热意下去。
“等我回来。”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后颈,“等祖母寿宴,我们一起回去。”
他更想明日宴会就带玉昙回去,只是案子未查清,玉昙的身世公开,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
“什么?”她心头猛地一跳,挣扎起来,玉鹤安说带她回去的意思,还是以兄妹的关系带她回去吗?
不是的,她又不是傻子。
玉鹤安是想在一众宾客前捅破窗户纸,届时侯府不认也得认,反正名声已经在那儿,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能这样。
当初被赶出府门时,刘嬷嬷说教的话,她后来才想明白。
宋老夫人当初隐隐有了猜测,所以才会生气赶她出来。
她转过身,盯着玉鹤安的脸,表情是一贯的认真,他们的视线交融在一起。
这样是不对的。
肯定是剧情搅乱了关系,还是解情蛊影响了他们。
听到带她回侯府那一刻,娇俏的脸上没有欣喜,只有犹豫惶恐,这一幕像一根针扎进心底。
玉昙想回侯府,只是不是想作为他爱人的身份回去。
宽大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一下下摩挲着,想要赶走她的焦虑。
“杳杳,不用担心。我会提前告诉他们,祖母一直都喜欢你,当初只是气糊涂了,这么久气早就消了,前些日子才托我将账本给你,你不是一直想回去吗?回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日子。”
案子查清,玉昙的身份就能公开,他们本就不是兄妹。
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
只要玉昙点头,一切都由他解决。
温柔地诱哄道:“答应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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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如月色般温柔, 好似真如玉鹤安所言,她只需要点点头,就能回到侯府。
宋老夫人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待她,所有都跟从前一样。
若是真的能回到从前。
为什么还得等?
后背靠在温热的胸膛, 仿佛世间最坚实的依靠。
问过后, 也不再催促她, 耐心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没回答, 只是双手用力回抱着玉鹤安,脸错过他的抚弄, 埋进他的胸口, 似所有的艰难险阻都挡在外面。
明明知道艰难险阻,她仍然心动。
玉鹤安说一不二,说过要做到的事, 就全部都做到了。
若是真的有一线希望,是不是真的能够圆满。
“杳杳, 放心交给我。”
“阿兄, 我困了。”
指腹与温热的脸颊错开了, 人却埋在他的怀里,似藤蔓死死缠着树干般。
方才还因想要个答案紧张的心,似被湿重的棉花填满,棉花里的水却被挤了出去,只剩下棉花填在心脏里, 木偶安了一颗机械的假心在那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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